厲丞在前麵走,阮綿綿在後麵跟著,他們繞過厲盛澤的路虎,往山下走去。
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停在半山腰,厲丞收了傘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阮綿綿也跟著收傘進去了,她坐在後麵的座位上。
“首長,去哪裏?”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士兵,整個人還略顯青澀。
“去街角的茶館。”厲丞淡淡的吩咐一聲,小士兵得令,發動車子下山了。
阮綿綿一路上還盯著窗外看,想要看看是否能遇到厲盛澤,但雨勢太大,車窗外霧蒙蒙的一片,壓根看不清什麼。
車子很快到了市區,在一處巷口停了下來,阮綿綿跟著厲丞下車,往巷口裏走去,沒走幾步,他們就在一處二層的茶樓前停下。
茶樓裏悠悠的傳來江南的小曲的聲調,婉轉纏綿,又有些傷感。
厲丞身子微微一頓,抬腳進去了。
茶館的人似乎和厲丞很相熟,熟稔的和厲丞打招呼,“厲先生來了?快快快,裏麵請。”
服務員把厲丞和阮綿綿迎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又給沏上了頂級的明前龍井。
“厲先生慢慢喝。”服務員弄好後,就離開雅間,順帶給他們關上了門。
阮綿綿不是特別喜歡喝茶,眼前小巧的茶杯,她也隻是看了看,便抬起頭打量著這個雅間。
和所有茶館一樣,都顯得很樸素,裏麵的裝飾也不過是一些字畫之類的,桌子也是老式的八仙桌,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
或許是她不去茶館的緣故,所以不知道茶館是啥個模樣。
“清雅最愛來這裏喝茶。”厲丞淡淡的喝了一口茶,忽地開口說道。
阮綿綿收回視線,看向厲丞,清雅是誰?難道是厲盛澤的母親嗎?
但她在墓碑上的名字並不是清雅啊。
“清雅是她的閨名,我自小和她認識,便一直這樣叫她。”厲丞解釋,說到清雅的時候,他的眼眸中都透露著深情。
“你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厲丞看向對麵的女孩子,輕聲問道。
阮綿綿愣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是有一肚子問題想要問厲丞,但又不知怎麼開口,而且站在什麼立場問人家呢?
“阿澤原名叫厲澤,脫離厲家後,他改名叫厲盛澤,清雅姓盛,他便叫了這個名字,阿澤小時候就是按照特種兵的苗子培養的,身體素質各方麵都特別優秀,早就被西點軍校給預定了。”
厲丞淡淡的說著,阮綿綿瞪大眼,她雖然對軍事各方麵不是很了解,但大名鼎鼎的西點軍校她也是知道的,那是非常牛逼的地方。
厲盛澤能上西點軍校,那是牛逼中的牛逼啊。
“他在西點軍校隻有半年,清雅出事去世了,他回來後,就沒有再去,而轉身進了黑道,改了名,我們為了保全他,隻說他回到了西點軍校,這一瞞,就是十年。”
厲丞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樣子。
“我們對外稱他做了特別任務,所以不能與家裏聯係,但外界有人猜測,他已經去世了,出任務去世了,我們對此也不解釋。”
阮綿綿忽然就明白了一個父親的心,自己的兒子那麼出色,卻在黑道這條路上走到黑。
而他,卻是官方的人,抓還是不抓?這讓他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