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佳回到宿舍樓下,對著耳鏡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爸爸她是叫不出來的,在無助的時候容易脆弱,但現在她恢複過來了勇氣也就沒有了。
憋了半天也沒有擠出一個字,耳鏡站在那裏,背對著陽光,看不清臉色,隻是手插進了西褲口袋,很悠閑的樣子,最後伸手揉揉耳佳的腦袋,耳佳抬頭,眯了眯眼睛,才看見他嘴角微微的笑著,耳佳第一次看見他和顏悅色,果然是個美男子呢,笑著的時候讓人如沐春風,耳雅身上有他的影子……
或許是他笑了,耳佳心裏防備去了大半,話脫口而出:“我考核過了,現在是二級植物師。”說完耳佳頓了一下,緊緊抓著衣角,耳鏡眼中詫異一閃,更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恩,我知道了,爸爸以你為榮!”
聲音裏含有愉悅的笑意,像是他極其寵愛女兒獲得了榮譽,而他作為父親給女兒最好的鼓勵和讚揚,沒有絲毫利益誘惑的私心。
是他段數太高明了還是這個才是他的真麵目?耳佳歪著腦袋,表示不理解,她甚至忘記了在耳鏡麵前隱藏她的表情,耳鏡嘴角的笑意更是明顯,接著微微苦笑,手一伸,將耳佳抱在懷裏:“不要合體,不要和你媽媽一樣……”手溫柔的撫弄耳佳的長發,輕聲說著,聲音暗沉嘶啞。
耳佳小小掙紮了一下,被一個大男人抱著,雖說是這個身體的父親,但是對她來說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摟摟抱抱什麼,好重口,掩麵中……聽到他說的話,耳佳身體僵硬了一下,她的母親是因為合體出事了,還是因為被其他植物師搶奪了本命植物?她的本命植物可是長在心髒上,若是被搶奪,那不是意味著她要被開膛破肚,挖出心髒?!!耳佳冷汗立即大冒,身體抖了抖,反手將耳鏡抱得緊緊的:“好……”
聽到耳佳的回答,耳鏡放開她,手摸摸她的臉頰,神色肅穆,像是在做一件什麼莊重了不得的事,耳佳黑線,她是被吃豆腐了,是吧是吧是吧……
在她怨念時耳鏡再度開口,聲音更是低沉,還含有些許的恨意:“佳佳,若他們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找你,無論什麼條件都不要答應,哪怕拿我來危險你.”
耳佳猛的看向他,難道上次她出事他也不在?所以沒能給她遮風擋雨?但是他後來的責備是什麼意思?她想起那天被她忽略的一個細節,他在跟她通視頻的時候旁邊還傳出有雜雜的說話聲……
拿他威脅她?耳佳想笑,但是笑不出來,若耳鏡真真把她當女兒來疼愛,幫她擋刀擋劍……
還有她生病時得到的那顆陽子,不知道是他怎樣千辛萬苦才得來的,那時耳家可是個三流家族,即使有陽子估計也不會給她這麼一個私生女,她當初以為耳家會認為她可能成為植物師才給的陽子,現在想想覺得有些可笑,一個卑微的私生女,估計她死了耳家都沒有人知道,就算要測試光質也不會有人記得她吧,要她去測試的人是耳鏡,她的父親,給她藥的人也是他……她欠他的那就不僅僅隻是一條命了。
耳佳真心實意的抱了抱他,笑得很滿足的說道:“好啊,你不要給人威脅我的機會才行。”
耳鏡估計沒想到他這麼嚴肅耳佳卻輕輕鬆鬆的調劑他,還主動抱了他一下,愣了一下儒雅的笑了,緊緊摟住耳佳:“我不會讓你發生那樣的事情了,不會了……”那樣的事情?是指她被害還是她母親的遭遇?無論如何,耳佳想著,她父親愛著她的,哪怕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女兒了,耳佳貪心的想留住這份屬於父親給女兒的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