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1 / 2)

耳佳躺在浴缸裏,舒服的直歎氣,她一個女生,多久沒洗澡了?在阿薩斯森林裏,她除了能用淨化能量清潔一下,就隻有忍著,真是憋屈的難受啊。耳佳很認真的洗著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揉搓著皮肉都有些發紅,突然有一種很可笑的感覺,這像不像殺豬之前好好磨刀?

不知道她的父親現在怎麼樣了,這次再去,麵對的仍然是他嗎?耳佳心情很複雜,洛爾……她要怎麼辦,若是她和洛爾的處境交換過來,洛爾會怎麼選擇呢?耳佳無趣的笑了笑,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知道洛爾一個大男人的心思。不過,她心裏卻默默的告訴她自己,洛爾也會竭盡全力去救她的!

耳佳想著想著有些恍惚,時間似乎還停留在洛爾為了籌備他們的婚禮在忙碌著,為了她的婚紗勞神著,不過轉眼,他們已是這樣,不知對方如何,甚至不知對方所在何方。心在咫尺,人卻遠在天涯。這是一種悲哀麼?

耳佳手捂住臉,掩住哀傷和無奈,沉到水底,直到肺被憋的疼痛才爬出水麵。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臉上水珠不停的滑落,眼角也帶著水珠流入水中,耳佳已經不想知道,為什麼眼淚那麼不聽話了,明明她都快習慣了思念所帶來的疼痛,怎麼還會軟弱的流眼淚,難道就是她出了阿薩斯森林,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所以思念便不受控製的往外泛濫襲擊她麼?怎麼這麼殘忍……洛爾,她要怎麼樣才能不這麼疼,呐,她這麼疼痛,都是麥凱和洛水他們帶來的,若是她真的下了殺手,會怪她麼……

耳佳用幹淨的毛巾將臉上的水澤都擦了幹淨,批了浴袍在身上,出來挑一件大紅罌粟花刺繡的旗袍換上,將頭發挽了起來,光潔的額頭,血紅的唇色,雪白的膚色,妖豔的罌粟花。這樣華麗的裝束,耳佳對著鏡子笑了,死亡有時也是一場最美麗的盛宴,所以她更要精心準備,為那盛宴更添一分顏色。

耳佳款款的在地麵上走著,現在是春天了吧,春風感覺真不一樣,心裏似乎也跟著春風一樣輕柔,耳佳眼底含著深深的暖意,洛爾,春天呢,希望之季,他們或許會在這個季節歡聚,或許會在這個季節永別,可是想到在這裏,她最接近洛爾的地方,她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感覺溫暖。

“麥凱,這次,再來一次較量吧,或勝或敗,或生或死。”耳佳輕柔的聲音傳播的很遠,四周不停的回蕩著。不久周圍也回響起麥凱的帶著戲謔的聲音,“哦?是麼,遊戲一直沒能結束,隻等著你來呢。”耳佳麵無表情,“少廢話,放馬過來吧。”

這話音一落,不遠處黑氣便纏繞著滾動起來,耳鏡的身影出現,耳鏡雙眼又恢複如初,似是完全沒有受過任何傷害,臉上的蔓藤卻出乎意料的隱藏在血管之下,晃眼間還能看見輕微的蠕動。

耳佳沉沉的眼光盯著耳鏡,這個已經不再是她的父親了,她半點也感知不到他體內有活人的生機,隻有腐蝕花的激素的操控著耳鏡的肉體。耳鏡,是在她離開的那一刻沒有的麼?那天那麼痛苦的聲音,拿他的生命博得她的一線生機麼。原本該深深感動耳鏡的父愛,可此時,耳佳心裏卻帶著寒意和殺意,仿佛悲傷和感動都遠離了她的肉體,眼中的耳鏡,讓她深深的憤怒,讓她想毀滅,可是……耳佳眼神波動了一下,隨即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