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從泉水裏爬出來,趕忙把放在一邊的衣服披上。繁複的外衣沒穿,披上了裘絨披風,這地本就比其他地方暖了許多,又泡了這麼久,身子暖的很。
若汐抱著外袍往回走,天已經黑了,隱隱的隻看到兩堆火堆,若汐走過去,卻看到影和夜修站在一邊,地上幾塊白帕子鋪著,慕容寒語跪在白帕子上,嘴裏還在說著什麼,隻是聲音很小。
影和夜修早就察覺到若汐來了,隻是沒有出聲,火堆旁,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塊一大一小的石頭,若汐向著稍小的石頭走過去,還沒坐下,“你也過來磕個頭吧!”隻聞慕容寒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若汐回身,看到慕容寒語低頭,卻並沒有碰到地上。 這幾日,碰過的石頭,不被帕子反複擦過,他是絕對不會坐下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慕容寒語見若汐沒動靜,有些不耐的回身,卻看到若汐身上隻著白色繡紋的中衣,身後披著黑色的裘絨,白皙的臉蛋上透著紅暈,一頭青絲濕漉漉的垂在身後,幾縷濕透的秀發貼在耳際,紅唇微張,不點而朱,長睫顫動,直直盯著他。
“還不過來?”慕容寒語轉頭看了眼身邊的影和夜修,影和夜修立即會意,轉過身去。
“哦!”若汐雖不明為何他叫自己跪,但是她卻沒有拒絕。
慕容寒語起身,若汐這才走過去,手裏還拿著外袍,慕容寒語伸手拿過若汐手中的外袍,“我不怕髒,不用帕子”若汐看了眼地上整齊排列的三塊帕子,無語,自己才給他們三個的。
“我怕你受涼。”慕容寒語回到,站在一邊。
若汐聽罷,不再多言,跪到地上的白帕子上,叩首。待她起身,發現慕容寒語已經做到火堆旁的石頭上了,盯著跳躍的火焰,不知在想些什麼。若汐走過去坐到旁邊的小石頭上,手伸向火堆取暖。
“冷為何不穿上外袍?”慕容寒語看到若汐取暖,禁不住揶揄。
“因為方才出來熱得很。”若汐答著,卻沒有要起身穿外袍的意思。
“沒什麼要問我的?”慕容寒語見狀,倒不像平日裏一般斥責,低聲問道。
“非要我問一句,那好吧,發生什麼事了?”若汐非常認真的轉頭看著慕容寒語,麵上帶著滿滿的勉強。
“今日是我娘親的忌日”慕容寒語仍舊盯著麵前的火堆,並沒有看若汐,若汐一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本來我以為我能來的及趕到的,卻不知……”慕容寒語沒有再說下去,悵然的口吻聽的人心下澀澀的。
“你娘親能理解的,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若汐接道。
“是嗎?”似問非問,慕容寒語抬頭,望向遠處一片漆黑,“今日也是她的生辰,我一下子便錯過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慕容寒語強忍著不再抒發更多。
“她能感受的到,一定能。”
慕容寒語忽而轉向若汐,“娘親生前最喜歡唱曲,你可會?”眼裏有著絲絲期待。
“會一些,不過”
“我想聽,若汐”沒等若汐說完,慕容寒語便打斷了他,輕聲似是呢喃,似是哀求。若汐的心一下子軟了,想了一會兒,終是開了口。
“總有一些話,來不及說了,
總有一個人,是心口的朱砂,
想起那些話,那些傻,眼淚落下,
隻留一句話,你現在好嗎?
如果愛忘了,淚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讓她替我到達,
如果愛懂了,承諾的代價,
不能給我的,請完整的給她,
總有些牽掛,舊的像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