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殿內,一片寂靜,剛上完早朝,裴逸軒用過早膳,便在外殿批閱奏折了,其實原本批閱奏折的地方是晨曦殿,可是仿似裴逸軒偏愛寒煙殿一般,除了與大臣議事,一般他都在寒煙殿呆著。
餘達守在門口,這幾日終是可以鬆口氣緩緩了,這天也晴,人也靜,好不悠哉。
可是,這種日子注定不屬於皇宮,單風一臉沉重,大跨步向寒煙殿走來,餘達見了他不由也皺起了眉。
“我要見皇上。”單風連客套一句都省了,也不管餘達臉上那分明的厭惡表情。
“我說單統領”
就在餘達準備難為一下單風的時候,裏頭傳來裴逸軒略嫌清冷的聲音,“進來”
單風繞過門口的餘達走了進去,看都沒看餘達一眼,氣的餘達直喘大氣,還不忘記用手順氣。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單風一臉嚴肅,下跪行禮。
“起來吧,發生什麼事?”裴逸軒頭也沒抬,仍舊盯著手中的奏折,劍眉微皺。
單風起身,稟告到,“回皇上,剛收到暗衛來報,前去支援的軍隊出事了。”
果然,此話一出,裴逸軒手中的狼毫頓住了,但很快,又恢複了書寫,爾後,裴逸軒又問,“什麼事?”
“半路遭遇伏擊,有些損失,暗閣的人暗中出了些力,但是怕暴露行蹤,所以沒有出麵。”單風答道。
終於,裴逸軒放下手中的狼毫,擱到筆架上,舉起右手,輕按太陽穴,緊蹙的劍眉仍舊沒有鬆開,沒有一刻肯給他消停,輕揉著太陽穴,裴逸軒問道,“什麼時辰出的事?”
“昨日酉時(17:00—19:00)。”單風簡短的答道。
昨日酉時?這麼快就動手了?裴逸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宰相的隊伍還有多久能到?”不出意外,今日的這個時辰應該是已經到了,自那日的早朝也已經有兩三日光景了。
“約莫還能拖一日,依皇上所言,臣派人製造了些小麻煩。”單風垂首答道,心裏暗想,如若昨日沒製造些小麻煩,今日宰相應該能到了。
裴逸軒聽了,並不覺意外,這些他料的到,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下手罷了,真真是等不及了。裴逸軒不說話,單風也不敢開口,筆直的站在一邊靜待。
思索良久,裴逸軒才緩緩開口。“封鎖前線所有消息,符遠征那裏先想辦法拖住。”
“是。”單風應道,封鎖所有消息,明的還好,暗的怕是要費些功夫了。
“還有,派人盡快擺平。”裴逸軒又沉聲說到,前去支援的事還是拖不得的。
“皇上不怕大學士那邊會知曉嗎?”單風頓了下,派人擺平,豈不是要出動暗衛?
大學士?歐陽華?裴逸軒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愈加冰冷,這種大事也敢拿來做文章,祭天儀式對整個啟雲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係著啟雲國運,牽著啟雲蒼生。
“朕就怕他不知曉呢!”冷寒的語氣,詭異的弧度,莫名讓人周身陡然起一陣寒意。
“人送回去了嗎?”裴逸軒重新執起狼毫,突地又冒出一句。
單風一愣,但很快便明了,“是,昨晚送去的。”
“恩。”裴逸軒應了聲,繼續埋頭奏折中,單風行了禮,便退下了。
剛走到門口,果不其然,被餘達攔住了,單風也習以為常了,索性便停下腳步,望向餘達,單風冷冷的問道,“餘公公有何事?”
“嗯哼!我說單統領,能否不要一有事就來驚擾聖駕,有些瑣事能自行解決之,便自行解決之,若有些事”
未等餘達嘮叨完,單風打斷了餘達冗長的話語,問道,“瑣事?與餘公公料理的事情相比?”自始至終,單風都是麵無表情,加上那淡然的口氣,氣的餘達不斷大口深呼吸。他又道,“不打擾餘公公曬太陽了。”仰頭看了下天邊的暖日,冷冷拋下一語,說完,單風便邁步離開了。
“你……你”剩下身後的餘達伸著抽筋似的手指,愣是說不完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