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大門三聲叩響,裴逸軒沒有作聲。
“啟稟皇上,司徒若汐姑娘求見。”外頭,餘達的聲音傳來,帶著明顯的訝異,不說餘達,就連裴逸軒聽了,都一時有些愣神,司徒若汐?
“宣!”簡單一個字,脫口而出。
殿外,若汐還在候著,秋煙隨在身側,半夢、之蓮隨後,還有幾個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宮女、太監跟著,原本若汐也不想這麼多的人,隻是由著若汐怎麼說,他們也非要跟著,若汐也就隨他們了。
餘達走到殿外,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垂首說道,“姑娘,請進。”
“有勞餘公公了。”說完,若汐才提步走進殿內。
“姑娘客氣了,這是奴才份內的事”餘達邊說著邊在前頭領著路。
外殿,裴逸軒依舊是一襲明黃的外袍,金龍張牙舞爪,絲毫不知收斂,走進殿內,若汐與身後的眾人一道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裴逸軒用一貫低沉冷淡的口吻到。
“謝皇上!”眾人這才謝恩起身。
一身白衣素裳,鵝黃的裘絨披風平添幾分暖意,裴逸軒打量著眼前的若汐。
“若汐做了些膳食,特地送來給皇上品嚐。”若汐語畢,身後的小太監趕緊端上一個精美的盤子,餘達上前接過,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揭開瓷蓋,一陣熱氣氤氳。
“這是什麼?”裴逸軒瞧了眼裏頭圓滾滾,白乎乎的東西。
“湯圓。”若汐答道,
“什麼是湯圓?”裴逸軒繼續盯著他覺得非常怪異的湯圓。
“芝麻湯圓。”若汐順口接到。
裴逸軒轉頭望向一臉認真模樣的若汐,臉上不覺浮上一絲笑意,“朕問什麼是湯圓?”
“哦,湯圓,就是圓的,在湯裏,稱之為湯圓。”若汐回神,然後開始胡謅,啟雲國居然沒有湯圓,若汐心裏有些打鼓。
裴逸軒別有意味的看了眼若汐,又轉頭望向桌子上的湯圓,撩袍坐到椅子上,餘達趕忙上前布置,不知何時拿來了一套金色的碗筷,還有一個小勺,小碗,外加一根細針,若汐明了,那該是試毒用的。
“不用了。”裴逸軒擺擺手,徑自拿起桌子上的勺子,餘達雖躬身退到一邊,可是那表情明顯是很不放心。
“小心燙。”裴逸軒剛要咬,若汐條件反射的在一旁出聲提醒,說完之後方覺得自己失禮,連忙垂下腦袋,沒有注意到裴逸軒嘴角不斷擴大的弧度,一邊的餘達倒是看得真切。
“再拿隻碗來。”忽的,裴逸軒說到,一旁的小太監趕緊遞上,餘達接過之後,才放到裴逸軒麵前,裴逸軒左手端起碗,右手拿過勺子,舀了滿滿一碗,爾後放到身旁,“汐兒,過來坐。”
若汐正看的出神,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咳”餘達趕忙出神提醒,若汐這才回過神,“謝皇上。”然後很是別扭的走上前,坐到了裴逸軒身邊。
“到外麵候著。”裴逸軒又吩咐到。
“是。”所有人行禮退下,餘達亦然。
“汐兒做的?”直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裴逸軒又舀了一個湯圓放到嘴裏,
“是,是若汐做的。”若汐拘謹的拿著那把純金打造的勺子舀著湯圓,沒想到這麼重。
“為何特意做給朕吃?”裴逸軒又問。
若汐頓住,不知該作何回答,她不知道裴逸軒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這般問她,“為了秋煙和月琴,若汐要多謝皇上的。”思索再三,若汐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朕還要。”一副孩童般的口吻,若汐看到麵前空蕩蕩的金碗,抬起頭,看向裴逸軒,裴逸軒卻仍舊那冷淡的表情,若汐還以為自己方才幻聽了呢!
放下手中的金勺,往裴逸軒的碗裏又舀了一碗湯圓,裴逸軒這才滿意的低頭吃起來,若汐看的有些無語。
“為了秋煙,做些湯圓給朕吃,那為了月琴,是不是得撫琴給朕聽呢?”忽的,裴逸軒又抬頭問道。
若汐頓住,想了想裴逸軒的話,倒是覺得頗為在理,她淡淡出聲,應道。“若汐遵旨。”
清晨的皇宮今日飄起了細細的雨絲,天還未大亮,若汐便起身了。並沒有驚動其他人,披了件外套,便下了,坐到軟榻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春雨,不禁回想起昨日。
【兩人吃著湯圓,若汐終是鼓起勇氣問道,“皇上的傷勢好些了嗎?”
裴逸軒聽罷,抬起頭,微翹的嘴角似笑非笑,“汐兒這幾日有沒有想朕?”
若汐一下怔住,她明明問他受傷的事,他怎的突然提到這個,還問的這麼露骨?
“朕想汐兒了!”裴逸軒隨後又說道,依舊那個表情看著呆住的若汐,眼眸裏染上分明的笑意。】
若汐搖了搖頭,會想到裴逸軒那個笑,若汐就渾身不自在,好像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閉上水眸,聽著雨聲,拉上腳邊的絨毯,索性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