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眾人皆是一愣,臉色更加沉重,尤其是秋煙,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屋內,若汐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用那樣的字眼形容自己以為她願意嗎?如若她那麼隨便,那她還堅持什麼?還要不願意什麼?
完全不在意裴逸軒那滔天的怒氣,若汐輕聲道,“如若皇上不肯答應,那若汐便長跪不起。”
裴逸軒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濃濃的怒氣,“司徒若汐,違抗聖旨是死罪。”
若汐抬頭,好生問道,“一個即將生不如死的人還會怕死嗎?”
裴逸軒的心“咯噔”一下,生不如死麼?三年前,能那麼平淡的答應,是否也會覺得自己生不如死呢?嫁給他就竟是讓她生不如死了嗎?
裴逸軒劍眉緊擰,他沒有料到若汐會如此執著,還記得當餘達與他說若汐不肯接旨之時,他便有些愕然。但是轉而一想,如果是今日的若汐,倒是敢這麼做的,他料到她現在的膽子很大,隻是沒有想到竟如此之大,都敢違抗聖旨了,現在還敢威脅他?
忽然,裴逸軒蹲下身子,視線與若汐齊平,深邃的眸子望向那張視死如歸的小臉,“就這般不想做朕的妃子?難道汐兒對朕就沒有一點點情意嗎?”
果然,若汐臉上浮現一絲異樣的情緒,若汐水眸閃爍,望向裴逸軒期許的黑眸,“裴逸軒,我司徒若汐一生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僅此而已。”
是,她承認,她對他已經不是沒有一點情意了,她承認了,她在乎了,從何時開始,她不知曉,她也不在意。以前的,她可以不在意,但是,今後的,她不得不在意。
裴逸軒愣住,鳳眸流轉,眼神默然移向別處,緩緩起身,眼神未曾在若汐身上駐留,就如同他的人一樣,也不可能駐留在她身邊。
殿內沉寂,窗外細微的雨聲都好像顯得格外嘈雜一般,裴逸軒轉過身,背向若汐,望向窗外還在飄落的雨絲,“一心人”?要他做嗎?要一個從小就被訓練要無心的人做一個一心人嗎?這何其為難,何其可笑?
鳳眸漸漸轉冷,嘴角浮現一個邪魅的弧度,是他這些日子把她寵的有些過頭了!緩緩的轉過身子,裴逸軒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鬼魅弧度,“三日之後,祭天大典,朕會正式昭告天下,那天朕會親自過來接你,你好好準備吧!”
低沉的嗓音驚醒了若汐,若汐抬首,不可置信的望向裴逸軒,看到裴逸軒那帶著淡淡弧度的嘴角,秀眉已然皺起,裴逸軒這樣的表情她很不喜歡,總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怕。隻是即便如此,若汐還是堅持,“若汐不願。”
裴逸軒冷冷說道,“朕無需經過你的同意。”
“既然如此,若汐如何也無需經過皇上的同意,皇上請回吧。”若汐知道裴逸軒已然再也聽不進她的任何一句話,便也不想多說了。
裴逸軒冷哼一聲,嘴角冰冷的弧度不斷擴大,“朕知曉你不怕死,但是朕不知道你怕不怕將軍府上上下下幾百人還有這昭華殿幾十人的死?”
果然,裴逸軒話音剛落,若汐方才的情緒全部消散,可笑她還與這個古代的皇帝講什麼一世一雙人,與這個冷血的人談什麼感情,真真是可笑。無非就是覺著新鮮貪玩,不過就是收不了的要馴服罷了。若汐的眼神裏滿滿是鄙夷,“除了這個,皇上還有別的招式嗎?”
裴逸軒邪邪一笑,“招式朕自然有很多,隻是這個最合適汐兒不是麼?”
若汐厭惡的看著裴逸軒,閉唇不語。
“這幾日朕會叫代荷過來,有些事宜,好好學著。”說完,也不管若汐有何反應,一甩袖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