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馳王府的這些自是不會有人知曉的,此刻在皇宮的長青殿,正進行著小小形式的家宴,而本該是有七位王爺的,今日最愛湊熱鬧的雲馳王卻沒有來。皇上與太後自然是要念叨一番的,誰都知曉這十五王爺雲馳王是皇上最為寵愛的王爺,家宴自是少不了他的份。
裴逸軒坐在上座,問道,“說是身子不適嗎?”
“回皇上,是的,是王府的人來說的。”餘達在一旁答道。
太後皺著眉問道,“怎的就身子不適呢?早上與哀家請安的時候還未聽說呢?”
“許是跑出去玩了,好了,就不要管他了。”裴逸軒擺擺手,示意餘達退下。
“是,皇上。”餘達趕緊退到一邊。
裴逸軒掃視下方,各自落座的人,看到一身淡色衣著的張雪柳,“柳才人?不是禁足了嗎?”
張雪柳趕緊由身邊的婉桃扶著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叩首,“嬪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與此同時,另一側,歐陽淩蘭亦是由身邊的婢女扶著走到殿中央,跪下,
裴逸軒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絲毫沒有讓人起身的意思,歐陽淩蘭柔婉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回皇上的話,是臣妾讓人通知的。”
“哦?愛妃倒是會給朕做主了?”裴逸軒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手下輕叩木椅,發出響聲,不知為何,就是令人膽寒。
“臣妾請罪。”歐陽淩蘭叩首,聲音依舊不卑不亢,沒有半絲惶恐,眾位嬪妃中,隻有符夢琪等著看好戲。
“皇上勿要動怒,是哀家的意思,想著也有些日子了,該罰的也都罰了,明日又是祭天大典,作為皇室的人,是要出席的,哀家就自作主張了。”太後適時出來圓場。
“太後說的極是,既然如此,那柔美人也就一起過罰了吧,明日也都一起出席。”裴逸軒說著,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聲音依舊清冷,後麵那句便是轉頭對著餘達說的。
“是,奴才遵旨。”餘達趕緊下跪到。
裴逸軒揮了揮手,餘達這才敢起身。同時,跪在大殿中央的歐陽淩蘭與張雪柳才敢起身,由婢女扶著,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甚好,哀家一時竟沒有想到,年紀大了,真是由不得自己了。”太後慈善的說著,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撇。
“既然人都到齊了,便起膳吧。”裴逸軒不再多說,吩咐到。
“起膳~~”身邊的餘達一聲高呼,門外候著的眾宮女均是一排排的往殿中央走去。
長青殿一片熱鬧祥和,此刻,在皇宮的另一座宮殿,昭華殿內,雲子騫正為若汐複診。雲子騫收回手,望向若汐,“娘娘可還有其他不適?”
“沒有了。”若汐收回手,答道。
雲子騫聽罷,並不做聲。手上的傷口明顯惡化,顯然是碰過水之後才造成的,若是再用布巾包著,晚些時辰怕是要開始化膿了。
應該是很疼的,這位將軍府的二千金倒是忍得住這樣的疼痛。想著雲子騫吩咐,“孫醫女,為娘娘上藥,無需再包紮了。”說著起身退到一邊,並不急著離開。
“是。”立在一旁的孫蓉上前,先給若汐行禮。“太醫院孫蓉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起來吧。”若汐淡淡出聲,這個並不是昨日的醫女。
“謝娘娘。”孫蓉起身,打開隨身帶著的藥箱,熟練的拿出藥粉和換藥要用的工具,走到若汐身前,開始為若汐上藥。
若汐忍著手背傳來的劇痛,佯裝不在意的問道,“昨日的醫女是叫蘇雲吧?”
“回娘娘,是的。”正在換藥的孫蓉沒有出聲,倒是今日診斷過之後還沒有離開的雲子騫作答的。
若汐又問,“今日為何沒來?”
“今日是微臣當值,蘇雲是張慎張太醫的隨行醫女,孫蓉便是微臣的隨行醫女。”雲子騫詳細的解釋到。
“恩。”若汐聽罷,不再繼續發問,淡淡的應了聲,便轉頭望向別處。
不一會兒功夫,孫蓉便換好了藥,但是聽著雲子騫的吩咐,並沒有為若汐包紮。若汐看了看手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說到,“還是包著吧,這樣做事總是不大方便。”
“回娘娘的話,娘娘的傷口愈合的並不大好,若是包紮著,怕是要惡化傷口了,天氣炎熱,這樣對傷口不易,照顧娘娘的衣食住行,還望娘娘的婢女多加操心了。”雲子騫一席話說的甚是在理,任誰聽了,都覺著該遵循這位太醫的囑咐,自己要是再要求要包紮,倒是顯得自己過於不識大體了。
若汐收回手,不再看手背上的傷口,“也罷。”
話音方落,孫蓉就放下藥箱,跪至若汐身前,若汐知曉孫蓉是要為自己按摩,稍稍往後仰,好讓孫蓉更加方便些。 孫蓉撩開若汐的外裙,脫下若汐的宮靴,經過腳踝的那一刹那,若汐秀眉一皺,一陣鑽心的疼竄過。
孫蓉好似也感受到了,手下的動作又放柔不少,當完全脫下宮靴,孫蓉這才去脫若汐的襪子,約莫是礙於雲子騫還在,隻是將白色的襪子褪到腳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