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後原本懸著的心也就此放下了,這樣的情況倒是她沒有預料的。好多次她刻意的安排,好像都不及這次無意的跌倒來的有用。
“都退下吧。”裴逸軒揮了揮手,說到。
“奴婢告退。”所有的舞女紛紛退下,連帶方才被裴逸念撞到的江彩兒一起。
舞女退下後,樂聲也停止了,殿內一下子便靜了下來,有些本來還在相互敬酒的大臣也紛紛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氣氛一下子降溫了不少。
裴逸念被若汐拉回到若汐的座位上,一起坐下。雖然殿內一下子靜到了極致,但是若汐還是擔心裴逸念的傷勢,小聲的問著裴逸念有沒有傷到雲雲。她低著頭認真的詢問,絲毫沒有注視到從各個方向投來的眼神。
裴逸軒看了若汐一會兒,收回視線,嘴角笑意慢慢褪去。緩緩起身,舉起身前的金樽,走到主位前,麵向各位大臣與三國使者。
緩緩執起金樽至身前,裴逸軒不發一語,眾人均是認真的看著,大家都不明所以。
突然,嘩啦啦……
裴逸軒手微傾,手裏的金樽傾斜,醇香的美酒傾灑而出,隨後低沉的嗓音響起,“這杯酒,祭奠那些在邊關為我啟雲戰死沙場的各位兄弟們!”
一時間,本來洋溢著喜氣的長樂殿內一下子充斥著莫名哀傷的情緒,眾人紛紛垂首,想到這裏,都是不好過的。
最近邊疆戰事吃緊,若汐耳聞很多,她有些擔心在北雲的莫翰了。隻是今日這種時候說這些,會不會不合時宜了?不說今日是裴逸軒他自己的生辰,就是看在三國使者的份上,也不該說這些。
或許他是故意為之。
“月餘,邊關不時傳來急報,北雲戰事吃緊,柍國不聽勸告,違反條約,屢屢犯境,朕深感焦心。”裴逸軒一席話語畢,眼神望向三國使者處,確切的說是看向慕容寒語。
慕容寒語淡然的眸子回望裴逸軒,如今這三國使者中,唯有慕容寒語是能做的了主的人,而且以錦國與柍國、啟雲的北雲相臨。
“西元元年,五國開國皇帝曾各自立誓,往後世世代代絕不侵犯他國領土一分,現下柍國是何意?”
“耍陰招,違誓約,搶占他國財物,侵占他國國土,就是現在柍國人做著的!”
“是欺侮我啟雲無人應戰嗎?”
裴逸軒在上頭說的激昂,各位大臣在下麵聽的熱血沸騰,尤其是那些武將,紛紛大聲響應,“我啟雲又豈是膽小蛇鼠之輩?”
“對!”
“我們豈是蛇鼠之輩?”
底下一陣讚同的響應,均是武將一邊發出的聲音,
若汐的眼神不覺飄向對麵的司徒子洛,司徒子洛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沒有與其他武將一樣,那麼的情緒高漲,但是若汐看的出,司徒子洛內心也在激烈的響應著裴逸軒。
若汐不得不佩服裴逸軒的攻心之術,不得不說他方才慷慨激昂的一番話,連她這個女子聽的內心都有些不平,更不消說那些一心想著保家衛國的錚錚男兒了。
“既如此,朕唯有應戰。”
“我啟雲應戰又何妨?”一聲高呼,一聲狂傲的反問,似有逆天而行的霸氣!
那樣的裴逸軒若汐從未見過,和以前的裴逸軒完全判若兩人!
就在這時,餘達尖細的嗓音響起,手中不知何時抽出了明黃的聖旨,“大將軍司徒子洛接旨!”
“微臣在。”司徒子洛安靜的出列,跪到大殿中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柍國覷我朝中無人,舉軍犯我邊界,我啟雲皇朝國運正盛,豈能坐視,蒙眾愛卿力推,特命大將軍司徒子洛率軍前往邊境迎擊來寇!明日一早起程! 欽此!”
“微臣司徒子洛接旨,微臣定不辱命,早日擊退敵軍,凱旋歸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餘達走下階梯,將手中明黃的聖旨遞交給跪在地上的司徒子洛。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內,所有的大臣紛紛起身,匍匐著跪到地上,高聲呼喊。
“平身!”裴逸軒龍顏大悅,叫餘達又賜了美酒,讓大家不要拘束,開懷暢飲。
一時間,殿內低靡的情緒一掃而光,又開始熱鬧起來。眾人開懷的豪飲,很多人都走到司徒子洛那裏,給司徒子洛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