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若汐才伸手關上了窗戶,臉上、手上都被寒風吹的冰冷。叫著秋煙備水,泡了熱水澡,再次回到內室的時候,才看到了滿身酒氣的裴逸軒。
若汐進去的時候,裴逸軒正靠著床柱假寐。若汐輕手輕腳的走到裴逸軒身旁,想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裴逸軒蓋上,裴逸軒刹那間睜開的雙眸讓若汐有些錯愕的愣在原地。
若汐看到裴逸軒的眼神,雖然不知曉那讓她駐足、周身寒意四起的眼神意味著什麼,但是她有些心疼。
“洗好了嗎?怎麼不早些洗,現在洗了頭發不知何時才能幹了。”裴逸軒打破沉默,手臂一伸,將愣著的若汐拉到懷裏。
嘴下說著,手裏也沒閑著,將若汐手裏的披風披回到若汐身上,拿出手邊一早就備好的布巾給若汐擦頭發。
若汐聞著裴逸軒滿身的酒味,靠在他散發著熱氣的胸膛,“喝了好些酒。”若汐閉上眼睛,配合的不再提起方才的那幕。
裴逸軒的聲音在若汐頭頂傳來,“一時高興就多喝了些。”
若汐淡淡說道,“以後少喝些好,喝多了傷身子。”
“好。”裴逸軒應著,感覺到胸口暖暖的,他喜歡若汐這樣理所應當的關心自己。若汐閉目養神,任由裴逸軒抱著自己,給自己擦拭著濕漉漉的青絲。
“今日聽餘達說,看到你在院子裏頭曬太陽了?外頭風大,也不怕凍著。”裴逸軒手下邊忙活著,邊說。
若汐答道,“曬曬太陽,屋子裏頭曬不到。”
裴逸軒順著說,“那也在內殿的院子裏頭曬。”
“那會兒內殿的小院子裏太陽沒有外殿的好。”
“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朕不許別人看。”
“那聽皇上的就是了,臣妾以後就在內殿曬曬太陽。”
“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裴逸軒也沒有絲毫不悅的跡象,這樣平常的對話,卻在他心裏牽扯出層層漣漪,這種感覺,從小到大,無論對著誰,他都未曾有過。
短暫的沉默之後,裴逸軒又問,“再過一陣子,等真正入了冬,朕帶你狩獵去可好?”
若汐道,“不已然入冬了麼。”
這幾日秋煙已經把裘絨披風翻出來了,床上的被褥毯子也全換了。在她感覺,自己已經在過冬了。
“等下雪了,才算真正入冬,朕帶你去狩獵場,那裏下過雪之後很美。”裴逸軒說著,不覺語氣都放柔了,好像在憧憬,帶著若汐在銀裝素裹中踱步的情形。
“朕再獵幾隻銀狐,給你做件大氅。”
“做件披風也好,那銀狐的毛質很是襯你。”
“要不再做條毛毯”
“皇上準備把銀狐一家子都獵殺了麼?”若汐嘴角含著笑意,無耐的開口,她怕自己在不開口,這個男人要給她做個毛絨的屋子了!
裴逸軒寵溺的笑笑,“若是汐兒喜歡,朕會這麼做。”
若汐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心裏暖暖的,若是這樣的時間能一直延續,該有多好!
她,比以前,更加貪心了!
有人說,心不動,則不痛,那是真理!
這句話,若汐在這片西元大地上感受的異常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