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蓮小聲答道,“回賢妃娘娘,快有四個月了。”
四個月,如今已是十二月份,四個月之前,就是出那件事的時候。若汐不知,那事竟會有這麼大的後患。若汐尋思著又問,“柳才人為何會找到你?”
“回賢妃娘娘,奴婢被指派到霞苑送東西,柳才人看到了,便留下奴婢了。”之蓮老實說道。
“那之後可有與柳才人起過爭執?”
“回賢妃娘娘,沒有。”
“可有伺候不周到之處?”
“回娘娘,沒有。”
“賢妃娘娘這是審問呢?還是給她脫罪呢?”符夢琪在一旁不經意的出聲,立時引來一片附和之聲。
若汐對上符夢琪,並不動怒,好生說道,“德妃這是何意?”
符夢琪一臉好意的說,“臣妾並無他意,隻是不想賢妃娘娘這樣審問,讓他人有了話柄去。”
“本宮多謝德妃好意。”若汐笑笑,壓下心頭的怒火,又看向太後,“啟稟太後,若是判斷一個人殺了人,不管成立與否,大家都會問一句為什麼。”
太後點頭,示意若汐繼續,“據臣妾方才所問,之蓮與柳才人無過節,無爭吵,根本就不存在殺人的動機,所以臣妾認為…”
忽然在一邊靜默了很久的王雲雅打斷了若汐的話,幽幽出聲,“賢妃娘娘這話莫不是說笑了吧,那個丫環說沒有就沒有了嗎?”
未等若汐出聲,符夢琪就迫不及待的附和道,“臣妾覺得雅嬪說的在理,此事牽涉甚大,賢妃娘娘這樣判斷,不會是因為她以前是賢妃娘娘的奴婢,所以她說什麼,賢妃娘娘就信了吧。”
兩人同聲同氣,倒是配合默契。
一個是德妃,一個是太後的侄女,一個是四妃之首,除了司徒若憶,其餘的人約莫都在心裏盤算著開始看戲了。
太後並未出聲製止,顯然也是選擇默認了她們的說法,若汐此時的境地並不算好。
“雅嬪與德妃說的極是,既然本宮這條方法行不通,那就換一個方法吧,既然大家都認為之蓮有罪,那就得拿出證據。”若汐沉默片刻,看向符夢琪與王雲雅,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這樣的話和她們說顯得太過深奧,那她就說的通俗一點。
“賢妃說的沒錯。”太後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若汐臉上浮現一絲淡笑,掌管後宮,即便手掌大權,也是不易的。後宮,一個不慎便是牽扯前朝,便是牽扯整個國家,尤其還是在司徒子洛出征的敏感時期。
太後話音剛落,就聽到代秋在一邊輕聲提醒,“啟稟太後,良妃娘娘回來了。”
“傳吧。”太後亦是緩聲說道。
“是。”代秋說著,給了張福生一個眼色,張福生即刻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若汐便看到歐陽淩蘭跟在張福生身後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刑部的人,那人若汐不陌生,刑部尚書,鄭冶。
兩人身後還跟著幾個刑部的人,一起進來之後,便下跪行禮,太後抬手示意,“起來吧。”
一行人才起了身,歐陽淩蘭與鄭冶就站在若汐身邊,等候著太後的指示。
“如何了?”
“啟稟太後,臣妾帶人在那個丫環的房間裏搜到了這個。”歐陽淩蘭說著,將手中的一包白紙折疊的東西放在手心,稍稍向前給太後端看。
“鄭冶?”
“啟稟太後,微臣已經讓人驗查過了,與柳才人中的毒一模一樣。”
鄭冶說完,若汐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身子不由的晃了晃。與此同時,之蓮似乎也反應過來了,開始大聲喊冤,“奴婢冤枉啊……太後饒命……奴婢是冤枉的……”
“砰”“砰”響的不斷的叩著冰冷的地麵,求饒聲,額頭撞地的聲音,一聲聲撞擊著若汐的心房。
“大膽奴婢,竟然敢謀害主子?真是無法無天了,”太後厲聲斥責,胸口巨大起伏,似是有些不能相信。
太後如此斥責,便是認定了之蓮就是凶手,之蓮一聽,全身不住的顫抖。若汐不由的將視線掃向一邊的王雲雅,便觸到王雲雅那陰邪的笑容。
一定是這個女人,一定是!
若汐咬牙,一定是王雲雅不服半夢的事情,所以栽贓嫁禍,可是她沒想到王雲雅竟然膽大到如此。
一旁,符夢琪看到若汐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太後怒聲下令,“來人,押下去,杖斃!”
之蓮整個身子幾乎全都趴到了地上,她還在不斷的求饒,若汐恍然驚醒。杖斃?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