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裴逸軒的命令,羽堂與白易沒有與單風和莫翰一起跟隨裴逸軒回去,留下善後。齊然一死,剩下的暗衛基本已不成氣候。有的想方設法逃跑,有的想歸降,有的拚命抵抗,無論哪一種,他們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都隻能死。
這裏收拾了,還要去收拾啟雲城郊。
想到此,羽堂不禁歎了口氣,看向一邊的白易,“你什麼時候過去?”
白易沒有動手,隻是站在雪地裏靜靜的看著,整個身影孤單蕭索,仿佛可以與這銀白的雪地融為一體。
他回頭看向一旁並不顯眼的角落才道,“等解決了他。”
羽堂也望向角落裏那個單薄的青灰色身影,一雙紫眸不含任何情緒,冷眼看著這一切,點了點頭,羽堂飛身離去。
單薄的身影跨出一步,身影曝露在白易的視野中。望向白易,紫煜冷然,“我不知曉你竟然是裴逸軒的人。”
白易聽罷,嘴角輕扯,綻放一個清冷的弧度,“我也不知曉你竟是神族的人。”
紫煜眸中閃過一絲警覺,眼底蓄了些殺氣,神族是一個不容言道的詞。冰冷寒冽的紫眸直視白易,“你這樣置裴逸凡於何地?”
“裴逸凡?”白易輕嗤,“你竟還記得裴逸凡嗎?”
對於這個問題,紫煜選擇沉默,有些事,他身不由己。人生來就是要擔負責任的,尤其是他。
神族,這兩個字不是誰都能背的起的。
對於紫煜的沉默白易預料到了,裴逸凡的問題他也不想多說,白易轉了個話題道,“所以你靠上裴逸宸了?”
紫煜猛的抬頭,望向一臉戲謔的白易。未等紫煜開口,白易又道,“紫煜,除了別人,你可有靠過自己?神族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白易!”紫煜冷聲警告,“不要再提及神族。”
白易絲毫不在意紫煜的怒火,繼續問,“血玉兵符一出,即可號召神族眾人,得血玉者得天下。若是血玉在裴逸軒手中,你當如何?”
紫煜單薄的身影在寒風中繃的緊緊的,仿佛一個鬆懈就要失去些什麼似的。這樣的問題,他無從回答,也不願回答。
“沉默不是你的選擇,如今你也沒的選擇。”白易望向紫煜,似是好言相勸。
紫眸中閃過一絲森寒,紫煜嘴角牽扯起一絲冰冷的笑意,“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選擇。”下一瞬身影已經騰空而起,一個轉瞬,就這麼沒入黑夜裏,消失在白易的視野中。
白易的身形依舊一動不動,狹長的雙眸在此刻竟變的異常清明,“跟上。”輕輕一甩袖,白易下令,幾個黑衣人應聲隨著那個單薄的身影而去,齊齊消失在這墨色的雪夜裏。
白易抬頭,望向天際,輕蹙著眉眼看著徐徐灑下的雪花,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這樣的日子究竟何時才能結束。
這樣的寒風,這樣的大雪,啟雲城中睡夢中的人們都隱隱有些擔憂,他們擔憂這樣的天氣是否會帶來什麼災害,卻不知有些大事在他們這樣的擔憂中悄聲的開始,而後又悄聲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