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餘公公了。”碧彤說著微微福身，餘達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將膳食拿進去，便忙著去前殿找裴逸軒去了。
碧彤與秋煙領著幾個宮女進屋，“娘娘，可以用膳了。”
“不用了，拿出去吧。”若汐聲音不大，好似沒有什麼氣力。
“可是娘娘”
“本宮沒胃口，拿出去。”秋煙還想說什麼，卻被若汐一句話壓住，再無從開口。
秋煙不放棄，還想勸說，卻被碧彤拉住。碧彤輕輕搖頭，如今怕是誰說都是無用的，秋煙這才泄氣的帶著幾個宮女出去了。
碧彤走向一旁的熏籠，擺了擺裏頭燃的正旺的炭火。將熏籠蓋上，這才走向若汐，“噗通”一聲，毫無預警的跪下。
若汐微微側目，看著跪在地上的碧彤，似乎並不意外，“若是勸本宮用膳，大可不必如此。”
“娘娘知曉奴婢不是為用膳一事。”碧彤沒有拐彎抹角，到此刻再拐彎抹角亦是沒有意義了。
若汐不語，碧彤在說什麼，她明白，隻是明白不代表她就能做到，“起來。”
“娘娘這是何苦呢？”碧彤這句話太過真心，這句話不是問若汐為何此般，而是勸解若汐不要在這般，若汐自是聽的出來。
“娘娘，奴婢知曉娘娘心中難過。隻是娘娘嫁的人到底是皇上，娘娘呆的地方到底是後宮啊！”
若汐移開眼，不再看跪在地上的碧彤，碧彤說的這些她豈會不明白。隻是當真有誰能明白此刻她心裏的痛楚，有誰能？
“娘娘。”碧彤再喚，“奴婢知曉您心裏苦，一入宮門深似海。不說是苦，即便是血，也隻能往肚子裏頭咽啊！”
碧彤眼眶泛紅，看著坐在床畔，緊咬嘴唇的若汐。看著若汐垂在身側的柔荑緩緩的握成拳，碧彤知道若汐內心在掙紮，“娘娘就當為自己想想，為將軍想想，您”
“碧彤，本宮想的還不夠多嗎？”若汐驀地出聲打斷碧彤，“本宮從來不想任何一個人受傷害，但是到頭來卻一個都避免不了。”
碧彤啞然，若汐以前的事碧彤並不知曉，但是自她服侍若汐之後，若汐說的她都體會的到。隻是，身處這後宮，不說是賢妃，即便是太後也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之處。
“太多次了，碧彤，無論本宮作何都是無用的。碧彤，本宮累了，真的累了。”說完，若汐緩緩閉上雙眸，她真的累了，身心俱疲，她從未試過如廝倦怠。
“娘娘……”碧彤瞧著心疼，可是終究自己不能跟著一起消沉。在這後宮，又豈是一句累了就能停歇的呢，“娘娘，到底傷了身子隻有自己疼，娘娘這是何苦呢？”
“娘娘想想將軍才是，若是將軍知曉您受了這麼大的苦，定是……”
若汐揮了揮手，不願再聽，“出去吧。”
碧彤無耐，還欲說什麼，但是礙於若汐的態度，隻得起身離去。
屋內恢複一片寂靜，閉上早已模糊的雙眸，若汐倦極，習慣性的將手覆上小腹，淚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