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窗外,今夜,月色極好。墨色的天際明星閃爍,圍繞著那輪皎潔的明月,歡快自由。
冬日的夜,無論夜色多美,寒風侵體,總是讓人感覺冷的透徹。透亮的月光下,幾十道身影在房屋街道中穿梭,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雲馳王府。
“砰”一掌猛的拍向身旁的木幾,木幾承受不住那重量,搖搖晃晃幾下。“嘩啦”一聲,散落倒地。滿屋子跪著的人看向那滿地的木片,將頭埋的更低了。
裴逸凡一掌下去似乎還不解氣,張嘴便罵,“你們是用來看的嗎?這都幾日了,還沒有找到?”
一邊罵著,一邊滿臉的絡腮胡子跟著抖動。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從未見過裴逸凡發過如此大的脾氣,紛紛垂首請罪,“屬下該死,請王爺恕罪。”
“恕罪?還好意思讓本王恕罪?本王不恕。”裴逸凡激動的胡言亂語,在跪著的一群人前麵來回踱步,愈想愈是火大。
跪著的眾人垂首不語,也可以說有些無語。就在裴逸凡在他們麵前走來走去,走的他們快頭暈時,外麵有了一陣響聲。
推開門,十幾個身影步入,一下子原本寬大的屋子顯的有些擁擠。裴逸凡見罷,這才走回到木椅上坐好,等著他們稟告。
十幾人整齊劃一,單膝下跪,“參見王爺。”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力。
“恩。”裴逸凡很不走心的應了聲,“說。”
“啟稟王爺,人未找到。”
那人剛說完,裴逸凡就不淡定了,“騰”一下從椅子上起來,怒火直竄,“沒找到,沒找到?啟雲城才多大點的地方,本王派了這麼多人去找了這麼多日,你們就隻會說沒找到。”
新來的十幾人亦是垂首不語,啟雲城到底是啟雲國的都城。在這麼大的地方找一個人猶如大海裏撈針,當真是不易的,更何況這個人有可能都已經不在啟雲城了。
裴逸凡聽的火大,但是再多的他也說不出來什麼,隻能來回踱步,“還有其他人呢,還未曾有消息嗎?”
兩隊為首的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出不妥,無耐裴逸凡問了,他們還是隻能依實作答,“啟稟王爺,還有兩隊人昨日被白侍衛調遣出去了。”
來回走動的步伐驀地頓住,停頓片刻,繞過身前跪著的眾人,裴逸凡徑自往外走去。
身後眾人抬起頭,麵麵相覷,也不知是否該跟上去,思慮片刻,兩頭的兩個人還是領著老老實實的跪著,此乃上策。
裴逸凡腳不沾地,幾乎是小跑著跑向白易的院落,帶著滿身的怒氣,用力的推開了白易院子裏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木門。
“吱呀”“吱呀”木門還在晃蕩,發出聲音。
白易聽到響聲,一臉不悅的望向怒氣衝衝推門而入的裴逸凡,又看向裴逸凡身後搖晃著的木門,爾後才道,“王爺對待我的木門不能溫柔些嗎?”
“白易侍衛。”裴逸凡沉聲喊道,完全不去理會那木門。
白易侍衛?這般正經的稱呼,白易冷笑一聲,應道,“王爺,我在。”
裴逸凡板下臉,冷聲質問,“為何將本王派去尋紫煜兄弟的人調遣到別處去?”
白易聽罷,不甚在意的回答,“尋了這麼多日都未尋到,正好我又缺人手,就調遣了一些人用用。”
“缺人手?王府裏沒有人可用了嗎?”裴逸凡音量升高,很是不滿白易的回答。
白易側目,望向居高睨視著自己的裴逸凡,沉聲反問,“王爺覺得王府現在還有多少人可用呢?”
王府現在幾乎可用的人手都被裴逸凡派出去尋人了,但是即便裴逸凡知曉他也不會服輸,盯著白易,眸中怒火未曾散去。
“不隻尋紫煜,王爺還派人去將軍府夜訪,王爺還沒有鬧夠嗎?”
裴逸凡大吼出聲,“白易侍衛,本王沒有胡鬧!”“
白易嘴角笑意瞬間變的森寒,“那日屬下與王爺說了這麼多,屬下以為王爺都聽進去了,王爺就非得這樣執迷不悟嗎?”
裴逸凡稍稍退後,收回注視白易的目光。
搖晃著身子,裴逸凡邁步離開,看著那個仿似被抽離的靈魂的身影,白易不忍。
狠狠咬了咬牙,白易準備上前的步伐還是止住了,對著那個背影暗語,“我不會讓你找到他的,他會害了所有人。”
白易一直以為,自己掌控了這個局勢,卻不料事實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