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手下不安分,給雲子騫診脈帶來了一定的難度。裴逸軒盡量壓製住若汐,好讓雲子騫更準確的把脈。過了半晌,雲子騫才皺著眉收回手,福身道,“啟稟皇上,那日張太醫與微臣也討論了娘娘的病情,今日微臣再次診斷,也與張太醫結論一樣。”
裴逸軒忽然怒聲斥責,“混賬東西。”
“微臣該死。”雲子騫立刻跪下請罪,雖不知自己到底是犯了何罪。
“那該死的藥膳一點用都沒有,就成日隻會說藥膳藥膳,藥方藥方,朕養你們何用?”
雲子騫繼續垂首不語,對於這點他無話可說,他承認是自己醫術不精,他確實診斷不出究竟是何病症。他隻能說這種病症他以前從未碰到過,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什麼理由,尤其在皇上麵前。
見雲子騫一味沉默不語,裴逸軒怒火更甚,看向半夢冷聲道,“將那藥膳拿去倒了。”然後又對著餘達吩咐,“去將所有太醫都叫來。”
“是。”兩人同時應聲準備下去。
突然裴逸軒感覺懷中的人兒一陣折騰,猛然一個用力起身,手下一把緊緊的抓住裴逸軒擋在她胸前的手臂。
“噗”一聲,一口鮮血應聲噴出。裴逸軒的手臂上、錦被上到處都是那刺眼的血紅。
眾人都驚呆了,望向裴逸軒懷裏的若汐一下都頓在了原地。
“快去!”裴逸軒驀地吼叫出聲,眾人才回神,趕緊應聲下去了。尤其是餘達,跑的比往日都快,他隻知道皇後娘娘吐血了,情況十分嚴重。
“雲子騫,再過來把脈。”裴逸軒沉聲吩咐。
“是。”跪在地上的雲子騫領命,趕緊起身,不管腳下的麻木,走上前去給若汐把脈。
懷中的若汐嘴角還遺留著血跡,在疼痛中昏厥了過去。並不安穩的睡夢中,若汐再一次進入夢境。
“姐姐你來追我呀,你來追若憶呀。”
“若憶小心別摔著了。”
“不要調皮,老是讓姐姐去追你,就不能安分些嗎?”
“哥哥就隻會罵若憶,怎的不說姐姐也愛玩?”
“都及笄了,以為自己還小嗎?”
“睿哥哥,你說呢,哥哥是不是就偏心著姐姐了?”
“我覺得你哥哥偏心了柔兒呢?”
“就是說,哥哥就偏心柔兒,哪有偏心我啊?”
……
“汐兒,莫要玩了,去把月琴取出來,等下去前廳。”
“為何?”
“呆會兒皇上要來,你去獻曲。”
“娘彈奏不一樣嗎,為何非要我去?”
“皇上點名要的,爹也無法。”
“那好吧。”
……
“汐兒,爹有件事要與你說。”
“爹但說不妨。”
“皇上……皇上要娶你入宮?”
“選秀不是沒到時年嗎?”
“皇上說不等了,明媒正娶,用轎子來抬。”
“女兒願意。”
“當真願意?”
“在家從父,在外從夫,爹,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願與不願有何區別,願與不願她可是有的選擇?她能不願嗎?這些話若汐在心裏問自己,結果便是沒有,她不能。
……
若汐在昏迷中,眉頭還不時蹙起。裴逸軒緊緊摟抱著懷中的嬌軀,喚來了一室的太醫。幾位太醫輪番上來替若汐診脈,最終還是得出同樣的結論,最嚴重不過是風寒,至於為何吐血就算是叫他們吐血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裴逸軒沉著臉讓一室的太醫都這麼跪著,自己抱著若汐的時候已經試探過若汐的內力了,沒有受過任何的內傷,連裴逸軒也不知曉為何若汐會無故吐血。
知曉裴逸軒就是在為難著數位太醫,但是餘達也沒膽子上前為諸位求情,看向裴逸軒懷裏的若汐,餘達不禁在心裏感慨,最好祈求這位主子快點沒事,不然又不知曉能惹出多少事端來。
隻是未讓餘達如意的是若汐沒有醒來,若汐一直沒醒,那些太醫就等於一直負罪,也就隻能一直跪著。而裴逸軒也沒有好到哪裏,抱著若汐陪了一整夜,連口茶水都沒有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