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一時語塞,反應過來後才道,“這不是紫煜已經走了你還在我身邊嗎?”
瀟瀟不買賬,繼續不滿的嘟囔,“那方才他在時,皇後不讓他閉嘴。”
“那時你們兩吵的眼裏可還有別人?我幾番想插嘴愣是說不了話。”若汐說著也有些委屈,自己可不是一直想勸架的。
瀟瀟扁了扁嘴,這才沒有說話。
看到就此沉默的瀟瀟,若汐不禁笑道,“瀟瀟可有聽過歡喜冤家一說?”
瀟瀟愣了一下,消化了半晌若汐的話,臉上“噌”一下躥紅,對著若汐大聲嚷道,“皇後胡說什麼,身為一國之母皇後沒正經。”
看到若汐但笑不語的看著自己,瀟瀟開始語無倫次道,“那個方才不是說道銀果子嗎,這銀果子長什麼樣啊,皇後怎麼突然會有銀果子湯喝呀,那個叫紫煜的有銀果子?”
“等下紫煜回來你自己問問便知。”
“奴婢才不要,奴婢不是非常有興趣。”說罷,頭往旁側一轉,一副傲然的模樣。
“瀟瀟這是在害羞嗎?”
“哪有……”
後來若汐時不時便調笑幾句瀟瀟,看著瀟瀟那副難道嬌羞的模樣,一時心情大好。休息了很長時間,與紫煜他們去談論部署的慕容寒語才再次回來,卻並未瞧見紫煜的身影。
若汐問紫煜是否先行離開了,慕容寒語點頭,問若汐是否有事。若汐搖頭說自己無事,爾後曖昧的看向身側的瀟瀟,收到瀟瀟的白眼之後才嬉笑著隨著慕容寒語回了馬車。
自那日之後,紫煜再沒有來過,若汐不禁有些擔心。後來有日晚上在驛站歇下,慕容寒語陪若汐用膳時,若汐終是放心不下提到了此事。
“紫煜一直不曾露麵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慕容寒語如此答道,“遇上裴逸軒,遇上棘手的事情在所難免。”
若汐聽了,心下不由更加擔憂,見若汐如此沉默不語,慕容寒語幹脆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此事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是否危險我不想瞞你,但是如今這般擔憂也於事無補。”
若汐垂下眼瞼,心下澀然。有時候自己明明都知道,卻依舊固執的想要不斷讓別人給自己假象,許是這般逃避著自己心裏會好受一些。
“若是現在後悔我馬上通知紫煜停下所有部署,我們回去。”
若汐默然抬頭,緩緩搖首,“我已經回不去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給自己任何念想了。記住,凡是都有我在身邊。”
看著慕容寒語深邃的黑眸,若汐笑了,有如一朵桀驁的寒梅,“其實你並不讚同我這麼做吧。”
表情微微一滯,慕容寒語並沒有說話。淺淺一笑,若汐又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放心將啟雲國交給你。作為君王來說,你算不上最優秀的,因為處事不夠果斷、不夠狠決。”
慕容寒語驀地抬首望向眼前淡淡言語的女子,眸中滿是驚詫,這些話他過世的父皇也曾對他講過。
與慕容寒語對視一眼,移開視線若汐接著又道,“端從大將軍一事處理上來看,就知道你心狠不起來。即便大將軍是兩朝元老,膽敢如此無視皇權還是該死,但是你還是出於種種考慮猶豫不決。”
“但是作為一國之君你很成功的,自古以來從來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作為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暴戾狠決是要不得的,像裴逸軒那樣的人,要不傲視群雄,要不然……”
說到這裏,若汐便沉默的住了口,要不然便是自找滅亡,這已經不用再說了,誰都清楚。而她司徒若汐就即將給他這樣一個結果,無論要付出的是什麼代價。
慕容寒語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若汐寬大衣裙下隆起的小腹上,輕聲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那孩子……”
“那孩子存在無人知曉。”若汐正色望向慕容寒語,一字一句道,“慕容寒語,從今天開始記住,這孩子,是你的。”
淒然一笑,慕容寒語點頭無聲應允,他也曾奢望過,卻不是如廝情境。
氣氛難免一下沉重了許多,兩人不再說話,專心用膳。
接下來的便是無止境的趕路,愈是臨近啟雲,若汐感覺天氣愈是寒涼了。這幾日,已經進入啟雲國境內了,所有隨行護駕的人都提高了警惕,就連瀟瀟都不比往日一直說說笑笑了。
那日中途下馬車歇息,若汐剛一掀開車簾,便驚喜的發現車外不知何時開始洋洋灑灑的白雪。嘴角不禁染上笑意,看著空中飄落的純白雪花,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紫梅該是要開了吧,此刻正盛開呢還是即將落幕了。無畏的迎接著大雪,在白雪皚皚中盛開綻放,展現自己生命中片刻的絢麗,這便是梅花的精神。
於是,就在瑞雪的迎接中,慕容寒語與若汐等一行人向著啟雲城不斷靠近。自一行人進入啟雲境內後,就有啟雲當地的驛站官員迎接,一路送往啟雲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