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夜色,天地間一片黑暗,隻有偶爾的燈火,照亮著幾個匆匆前行的人。他們很是急促,腳步有些淩亂,經過巷子時,引起一陣犬吠,驚得其中一個女子臉色蒼白,不住地咳嗽起來。夜裏的大街,沒什麼行人,隻有他們,打破了夜的寂靜,更引得打更的人注目。
“小姐,我們去何處?”冬梅在後麵問到,有點氣喘。
我正想著一些武打小說的讀白,想象著自己的遭遇,還真有幾分那書裏的味道。腳步依然,隻是心裏卻想著沈天傲他們會不會去救我們,要是看到我們不在,會做何感想。嘴上道:“我們先找地方落腳,找機會混進馬府去!”
“小姐還要回去?這是為何?”茗香不解地望著我,“我們好不容易出來,還要回去?”
“夏竹還在他們手裏,我不放心。還有,過幾天就是李江月和馬如蘭的婚禮,我想去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去,我想看看李江月,想對他說聲“謝謝”,他為了我,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這份情,我怎麼都要交代清楚的。
“小姐的心裏,還是放不下他,是嗎?”冬梅問到,“心鵬對我說,人生,唯取舍最難,但是不取舍,人將永遠活在矛盾中。就像我,知道要放棄小北,心還有點難受,可我知道,我接受的是一個比小北更懂得珍惜我的心鵬,心也就坦然了——”冬梅把我抱在懷裏說,“小姐的心裏,是不是很痛,那種想要卻無法得到;那種不舍卻不得不舍。可是你還有別的期待,因為珍惜你的人不止一個,小姐應該感到幸運,不是嗎?”
想不到冬梅懂得那麼多,愛情使人成長,不是嗎?我點點頭,我知道,有一種人,在我的緣分裏,隻能做朋友的,我永遠在他的緣分之外,即使,他曾愛過我(也許他愛的不是我,隻是曾經擁有我這份容顏的另一個人)。我們的緣分裏,總有那麼一點點的障礙,看起來不大,卻總能阻擾我們。如果我在他和司空幽蘭婚後穿越,又或許,在沒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前知道他的好。一切,又另當別論了。
“小姐,要混進馬府也不是很難!”茗香說著,俯在我耳邊說了一些話,這樣這樣,我不由笑了。“可是,我這張臉,他們都認得啊,一混進馬府,不是都認出來了嗎?”我不由有點遺憾地說。
茗香跟我說的,是找那個媒婆。因為是大官聯姻,一般都會請媒婆找一些歌女去助樂的。茗香剛好認識那個媒婆,隻要給點她好處,什麼都不在話下,何況唱歌,我又是強項。這些都不難。隻是——這時,突然有一陣犬吠,好像有人朝這邊走來。司空安一拉我,伸另一隻手抓住茗香的手,忙說:“快躲躲!”我們轉到了牆角,隱在了暗處,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行人穿著黑衣,急急地從遠處趕來,為首的似乎在張望著什麼,眼神有些淩亂,眉頭皺成了一團。旁邊的那男子,陰冷的目光,也很焦急地張望著。那兩個人,分明是?
“說好了亥時的,怎麼就先跑了,總是這樣!每一次,都自作主張,每一次,都把別人的話當成耳邊風!她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我就是不明白呢?”為首的男子有點憤恨地說。
“你擁有了‘鴛鴦夢’,你還不明白,我們就更不可能了。”目光陰冷的男子淡淡地道,眼神還是忍不住地充滿關切。
“我就是生這樣的氣,你的‘鴛鴦夢’到底有沒有效果的。我不相信我那麼愛她,為什麼還不能和她心裏溝通。”為首的男子昂起頭,一把摘下麵紗,是他,真的是他!
“你的心裏不是還有別人嗎?”目光冷冷地說著,他也摘下了麵紗,露出那英俊的麵容,像清冷的月光,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