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問他的老師什麼是婚姻,他的老師就叫他先到樹林裏,砍下一棵全樹林最大最茂盛、最適合放在家作聖誕樹的樹。其間同樣隻能砍一次,以及同樣隻可以向前走,不能回頭。
柏拉圖於是照著老師的說話做。今次,他帶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亦不算太差的樹回來。老師問他,怎麼帶這棵普普通通的樹回來,他說:“有了上一次經驗,當我走到大半路程還兩手空空時,看到這棵樹也不太差,便砍下來,免得錯過了後,最後又什麼也帶不出來。老師說:‘這就是婚姻。’江月,你明不明白,我們可能會錯過愛情,但是婚姻,我們自己的選擇,不一定是最好的搭配,可也不是你想得那麼差,如蘭是個好姑娘,你應該好好對她。”
“你把我推給了她,這樣你就可以和你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了嗎?幽蘭,我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後悔,希望你的婚姻能美滿!”李江月看了我一眼,望著相思樹,愣了一會,才說,“也許你說的對,我既然已經成婚了,就沒有資格再愛別人,我會守著那份承諾,和如蘭相伴到老。我會把這塊玉交給她,讓她交給我們的兒子,希望他以後能夠選到自己喜歡的人。”
“江月,我——”我看著他拿出“和氏璧”,在那裏把玩著,我的心好像被一股涼水衝洗著,有著難言的惆悵。我對他,不是沒有感情,但那感情,真的沒有到相愛的地步。不過看著他那難過的樣子,我也不怎麼好受。緣已斷,份已了,我們還能說什麼。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因為恨過,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可因為愛過,我們又不會成為敵人。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江月無比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去告訴伯父,我要和馬家共同進退,你好好許你的未來吧。但願你所愛的男子,能像你愛他一樣的愛你!”他看著我,臉色有些難看,說話的口氣,有著憤恨的感覺。說完,頭也不回,就朝前走了。我看著他飄逸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有點苦澀,我的心在流淚了。對不起,好想說對不起,可是他的心能理解嗎?古板的古代人,他能明白我們這些未來人的戀愛方式嗎?緣來就聚,緣去就散。戀愛和分手,就像每天喝水那麼平常。他一定接受不了的!
我蹲在那裏,看著相思樹,目光遲疑著,我並沒有為自己找好退路。我該怎麼做呢?
“蘇格拉底究竟是什麼人?他還有個徒弟叫柏拉圖嗎?”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回頭一看,竟然是沈天傲,正依著長廊的柱子盯著我若有所思地瞧。
“你跟著我幹麼?你是怎麼進來的?竟然偷聽我們講話,好卑鄙!”我瞪了他一眼。
“天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是怕你們死灰複燃,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自從你離開魏國,我從來沒有好好地睡過覺,我的心都在你身上。我再也不要掩飾自己的感情了,那種傷了你也傷了自己的行為,我真的不能在繼續了。我好怕失去你,聽到你死的消息,我真的很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留住你,為什麼總說些違心的話。天雅,原諒我好嗎?嫁給我,做我的妻子!”他神情的望著我,拍拍胸口說,“我可以對著相思樹發誓!”
他,在向我求婚嗎?我在他的心中真有那麼重要?我的心不由地又是激動又是一陣感懷。
“可是,蘇巧皎呢,怎麼辦!”
“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妻子!”他笑笑,握住我的手。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一把揮開他的手,剛剛好的心情又跌至了穀底。他的心裏,不止一個我,不止一個女人。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她沒有派殺手殺你,她說你都遠在陳國了,她沒有什麼理由一直追到陳國來。真的,我看她的眼神不是假的!”蘇巧皎沒派人來,那會是誰呢?我不由愣了,嘴上卻狠狠地道:“你那麼相信她,你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我是不會和別人的一起分享你的!”
“天雅!”他的聲音在後麵想起,還在說著什麼——!我卻再也沒有心情去聽,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裏卻是陰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