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晉國境內，山水環繞的地方，可以看到炊煙嫋嫋。這是個淩晨，旁邊的樹葉上還有露珠，在晨起的溫柔的陽光下閃閃的。一家農戶前站在一個年輕的婦人，正打著哈欠，好似還沒睡醒。都說晉國是個民風淳樸的地方，看她們那整潔的屋舍，以及圍繞著的籬笆，總覺得這樣的鄉間，是那麼平靜，沒有受到戰爭的侵擾，心裏倒是有種感慨。如果晉國和魏國打仗，那麼她們的幸福生活也將成為泡影，而我，很不幸，就是那罪魁禍首。
“你去，向那婦人借套男人的衣服！”譚笑聖一點我的穴道，拎著我下馬，大聲說。
“你幹麼不自己去啊？要穿自己去借，人家腰酸背疼的。”我伸伸懶腰，喃喃說著，可一眼碰上那冷冽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蟬，隻好悻悻地走向那個婦人。
“大嫂，能不能向你借套男裝啊？”我扯出笑臉，盡可能放平心情地問道。
“衣服啊？”那女人看著我，又看看馬上的譚笑聖，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才說，“小嫂子看起來那麼絕美，一定出自大戶人家，你家男人那麼高大，我怕沒有合適的呢！我們平民百姓，沒什麼衣服，好衣服要留著過年穿的呢！”你家男人？她把我和譚笑聖當成一對了？真是冤枉！想解釋，突聽那婦人道，“小嫂子等等，我給你找找，出門在外也不容易。”說著，走向了屋內。
“謝謝你啦，大嫂！”我笑著道，馬上跑到譚笑聖的馬前，說，“拿錢來！”
“什麼錢？”譚笑聖一愣，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你拿走人家的衣服，總要有點補償吧！”
“她要補償？”他眉頭一皺，說：“我跟你去看看！”說完，一躍下馬，那張戴著麵具的臉，看不到表情。
“小嫂子，你看看這件衣服，合不合適？你們要不要進屋喝碗熱粥？”那婦人出來，拿出一件半新的衣服，遞給我，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謝謝你了，大嫂！不用了！”我朝她一笑，轉向臉對著譚笑聖，伸出手示意他給錢。譚笑聖把我拉到一邊，對著那婦人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手中的石子一揚，對準那婦人的眉心射去。我想製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聽那婦人“哼”的一聲，倒了下去，眉心鮮血如泉湧，噴在我的臉上。我用手一摸，看到染紅的手，驚住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譚笑聖一把攥著我的手，吹了個口哨，那馬飛奔而來，他把我往上一推，我剛好落在了馬上。他也一躍而起，坐上了馬。我仍心有餘悸地看著他，隻覺得內心裏有著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晃動著。好恐怖的人！
漸行漸遠，隻聽到那村子傳來呼天響地地叫聲，聽得我心怦怦直跳，支吾著問：“你為什麼要殺她？”
“殺人也需要理由嗎？”他瞪著我，毫無表情地說。
“你變態！你知道她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嗎？”我終於控製不住，朝他胸口捶去。馬受到了震動，搖晃起來。他一手握住韁繩，一手點在我的身上，冷冷地道：“看來不把你點住還真不行！告訴你，我殺人從不需要理由，你如果再想反抗，我說不定會殺了你！”
“隨便！你想殺就殺吧！”我瞪著他，抖動著自己僵硬的手，怒喝道。
“對了，巧皎說不能殺你，要用你和你的孩子威脅沈天傲呢？你想死，還沒那麼容易！”譚笑聖突然笑了，大概想到蘇巧皎，他的心也會有片刻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