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站在牆角,看著幽蘭和沈天傲抱在一起,他們那親密的舉動讓我的心隱隱作痛。我的幽蘭,已經不是我的幽蘭了,她好像換了個人,我已經對她很陌生了。有時候覺得我們的愛情,脆弱得就像一張白紙,哪怕隻是一滴水,也能在上麵穿出一個洞來。我們的愛情,已經完結了。我依舊忘不了幽蘭那憂鬱的眼神,那柔弱的身姿,那微啟的紅唇,可是我知道,這一切都已經離我遠去了,我已經抓不住她。我的幽蘭,已經屬於別人了。哪怕她以為我和她有了進一步的關係,她也不肯再接受我,不肯讓我負責,我的心真的好痛,好冷!原本文靜的幽蘭,怎麼會變得那麼的有本事,那麼地讓人難忘!她已不再是需要我照顧的她了!我們的故事,也劃上了句點。
我離開他們的目光,獨自去了護城河外,想著為了證明給她看,我幾乎喪命。可是不後悔,因為那一刻讓我知道,我也有著如此勇猛的一麵。在幽蘭的心中,我也有一席之地,不然,她不會離開隊伍,一個人騎馬來救我!幽蘭,她隻是有了更好的人選,不該怪她,因為她曾受過那樣的傷害,她的心裏,大概無法容忍一個她殺父仇人的兒子吧!我永遠的祝福她!
看著護城河畔那斑斑的血跡,誰都知道這裏曾經有過怎麼樣的戰役。我真的想在那一刻死去,那麼就會像我哥一樣,永遠地留在幽蘭心中,永遠是她的眷戀。我終於明白,愛一個人,是願意無償為她付出的。她說我儒弱,是的,我真的很儒弱,我怕失去,很怕,所以處處小心,時時在意,可是恰恰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我注定要失去。
靜悄悄地走著,穿過平闊的草地、小樹林,依稀地聽到了有人的哭聲。是誰?在這樣靜靜的早晨?清晨的陽光從樹上瀉下來,斑斑駁駁。記得我和幽蘭,曾經那樣的年少無知,那樣的相親相愛。也記得當初,她要被許配給魏國儲君的時候,她曾給我唱過這樣的歌:回憶像個說書的人用充滿鄉音的口吻跳過水坑繞過小村等相遇的緣分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說將來要娶我進門轉多少身過幾次門虛擲青春小小的誓言還不穩小小的淚水還在撐稚嫩的唇在說離分我的心裏從此住了一個人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為戲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個故事裏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你在樹下小小的打盹小小的我傻傻等想著,想著,我忍不住哭了,我們都是曾經那樣的小,那樣的牽手,那樣的小小的願望下小小的等候。這首歌,感動了我好久,我還把歌詞都抄下來,每天念,每天想,每天唱。一直這樣想,隻要幽蘭來了,我就給她唱這首歌,讓她知道,我的誓言從來沒有更改過,從來沒有!可是如今,這首歌,已經不屬於我們,不再屬於我們!我的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那哭聲越來越清晰,在這清晨,更加反照得響亮。我看到一個女人,在河邊,靜靜地坐著,雙腳已經放入水裏。那,不是馬如蘭嗎?她怎麼?隻聽她念道:“寂寂花開無人賞,獨自費思量。我已無心戀落花,任它風吹去。想念夫君已非昨,隻是凋零時,來生再續今生緣,今魂已飛走。江月,我的心你怎麼就不明白?”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我的心一陣抽搐。對她,我是不是就像幽蘭對我一樣?這是不是就是報應?我們注定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