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因為淡忘,我已經想不起曾經那悲痛欲絕的別離。在洛城轉悠,想把過去的一切都從記憶裏抹去。智者最近在研製火藥,聽說殺傷力驚人,當然是無法和未來比的,但足以讓人心驚膽寒了。沐浴著陽光的溫柔,我靜靜地坐著,想著可能擁有的未來,感到了心中絲絲甜蜜。
魏國和東胡的這場仗,勢在必行了,聽說東胡已經調兵遣將,準備做最後的決絕。東胡的國君要成婚了,目的隻在拉攏晉國,當然,這對它們兩國都有利,所以婚期就在不久之後。沈天傲拿著羊皮地圖觀察了很久,悄悄地對我說他想混進東胡去看個究竟,現在大軍壓境,想必東胡的人都很不安。大婚之日,可能是最好的進攻時機!
我默許了,也想早點解決這個割據的局麵,實在很厭煩這樣打打殺殺的日子了。真想有一天能夠天下太平,即使我們無法擁有,也要讓下一輩擁有,讓他們好好地生活,是任何一個母親的心願吧,誰叫我又懷孕了呢?
這樣陽光的日子持續了好些天,沈天傲都不讓我走太遠。這一次,他說他再也不犯同樣的錯了。我欣慰於他的體貼,欣慰於他的改變。女人的一生,應該有個男人,有個孩子,那才算是完美的。我一直這麼想,所以覺得上天賜予我的,讓我也覺得滿足。
“雅,看誰來了?”沈天傲衝了進來,驚喜地對我說。
我透過他的目光所示,看到了一個女人,讓我日夜想著的一個女人——夏竹,正看著我掩麵而泣,美麗的容顏像芙蓉初放,比以前更加單薄更加清秀靈動。“夏竹!”我驚喜著上前,抓住她的手,不住地看著,撫摸著。久別重逢,我不由淚流。
“小姐,不,皇後!霓裳見過皇後!”說著,就要給我跪下。我忙一把拉住她,笑著說:“傻丫頭,怎麼和我這麼見外呢?”突然,心中湧上來一陣感動,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大哭出聲。對她,我一直心有個愧疚,這麼久了,我一直放不開她為了我而深陷青樓,這份情,我怎麼都還不了的。
“小姐!”夏竹也嗚嗚起來,抱住我,抽抽搭搭的。想起在司空府的時光,我怎麼都忘不了,一下子好像回到了當時,我們的初遇,我也她的排斥,以及最後她為我的付出,一切一切,曆曆在目。書上說,人是不能忘本的,回憶有時候會帶來傷害,但回憶卻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想著我們曾經有過的一切,再多的遺憾也都彌補了。
拉著夏竹坐下,發覺她似乎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不過仍掩不了眼角的憔悴,這些年,她過得好嗎?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那個宮青海,美是美,總覺得透露著一點詭異,是我看走眼了嗎?想問,還沒開口,就聽夏竹道:“小姐,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去看看我的家,還有孩子。還有不久東胡皇上大婚,讓你去看看熱鬧的。”
“你有孩子啦?”我不由地笑了,“怎麼不帶他來?”
“我今天來洛城遊玩,在路上遇到魏公子,不,是皇上,所以知道你來了,急著來見你,就匆匆趕來了。”說著,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那一瞬間,讓我的心有點一驚,不過很快我就平靜下來,夏竹怎麼會對我說謊呢?為了我,她連自己的清白都可以放棄,這樣的人,我怎麼能懷疑呢?於是笑著點點頭。
“現在就隨我回東胡的大都吧!要不等天色暗下來,就走不了路了!”
“這麼急?”我下意識地看著沈天傲。他看著我,點點頭說:“去吧!我們隨後就到!”我這才看著夏竹,笑了笑說:“我去找馬,我載你!”
夏竹一笑說:“小姐,不用了,外麵有馬車,我們可以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