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沒過我的大腿,我可以感覺到全身的冰涼,絲絲冷意貫徹全身,讓我忍不住發抖。我看著牢房的木欄,想著抓著它移動身體,可是手很痛,抓不住,隻覺得自己好無力。子楚今晚會來嗎?想必宮青海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我的子楚,他會不會身陷險境呢?我好擔心!
我知道一直以來我都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怕我抓不住我想要的東西,所以總是很努力地想抓到什麼。我對愛情,也並不是百分百的付出,總是隨波逐流著,不敢愛得太深,不敢讓自己受傷,可是我越是這樣,我受到的痛苦反而越大。一個女人,在這樣動蕩的年代,猶如浮萍,我怕孤單,所以抓著萬裏不放,一直到他死,我才明白我對他的感情,是那麼那麼的深。而子楚,他仿佛是一盞明燈,是我一直的追求,一直的目標。我在茫茫的大海裏找不到方向,隻有循著它而來,循著它而去。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自古以來,人們對男女愛情觀的不同態度讓我的心一直不敢越軌,仿佛有一張貞節牌坊在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知道我不能走錯路,連想也不可以,一步錯就會步步錯。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子楚了,一旦有一天,連我眼中的明燈也失去,我不知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所以,不能讓子楚來冒險!
譚笑聖在我麵前晃了又晃,摘下麵具的他,另一邊臉看不到表情。他看著我,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隻是望著我,站到一邊。“譚大哥!”我輕輕地道,“我寫封信,你去找智者,讓他幫你醫好臉上的傷疤,如何?”隻要他答應,就有辦法阻止沈天傲他們的前來。
譚笑聖看著我,愣了一下,走到水牢跟前,輕輕說:“我已經帶紙筆來了,我希望你能給我早點寫。我就等這一刻了!”
我輕輕接過紙筆,想著應該怎麼下筆,才能不讓他們發現異端而又告訴沈天傲他們這裏有埋伏呢?想著,不由眉頭上鎖,心裏隻怪自己以前學得半桶水,現在想用也用不上。想了想,就寫了以下的話:“不知君心似我心,邀同明月照前行,前路不愁無知己,來到日久共連理。想起與君的床頭相聚,仍心有餘味,現薦人前來報平安,並且希望智者能鼎力相助,幫助譚大哥醫治好臉上的傷!”交給譚笑聖,心裏默默許道,希望子楚和智者他們能夠知道我的意思,懂得床頭(藏頭)二字,不要前來!
譚笑聖接過紙張,很小心地放到腰夾裏,對我說:“等到智者醫好了我的臉,我一定會在三月裏帶你到晉國看看那裏的考試場麵的,欠你的人情我一定會還的。”
我點點頭,笑了。這時,聽到外麵傳來聲音,一個士兵說:“蘇公主,皇上說了,不讓你見她,怕你對她下手。她目前對我們東胡有用。”
“讓開!”蘇巧皎的斥責聲音傳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妖女,留著她,是一種禍害!”
“蘇公主!”
“走開!我以後就是你們的國母,你敢對我不敬?”話音剛落,人就妖嬈著走到了我麵前,罵罵咧咧地道,“賤人,現在你落到我的手裏,你就求上天保佑你平安無事吧!”
“巧皎,她都已經受傷了,而且還關在水牢裏,你就放過她吧!”譚笑聖拉著她的手說。
“現在連你也幫她?”蘇巧皎的臉色有點詫異,看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