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顏起身閃過一個蒙麵人的攻擊,抬腳給他臉上一擊,那人剛被踢開另一個又提刀劈來。她想提起內力,可是內息卻好像因此變得混亂,沒有辦法隻能躲閃。
好險!避過從下往上的一刀,衣服卻被割下一角。
華沄渢三兩下又解決了三個蒙麵人之後飛身過來,一劍挑開擊向韻顏的兩刀,其中一個脖上隻留了細細的一道血痕就倒在了地上,另一根被韻顏踢翻在地,華沄渢用劍指著他的喉嚨處。
“誰派你來的?!”看著神色冷厲的華沄渢,蒙麵人似想說什麼卻又忍住沒有說出口。
隻見這人頭往旁邊一側,便再沒有動靜,華沄渢彎下腰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巾,鮮血從他的口中不斷流出。
“死了……”
會是誰呢?難道是毒王?
韻顏不是很確定,因為昨晚毒王給她最後一掌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了他眼中的猶豫和……不舍。
她覺得氣息越來越亂,一股熱流從腹部湧上心口又衝到喉部。
“噗”鮮血噴在衣上、地上,她癱軟在地上,華沄渢急忙抱住她。
“韻顏,韻顏!”昏迷前最後看到的就是華沄渢那張寫滿緊張的臉,她抬手想撫平他眉心的“川”字,可手卻在抬到一半的時候重重地落在地上。
在她合上眼的一刹那,華沄渢覺得心像是被狠狠地挖掉了一塊最重要的東西,很痛很痛……
陽光被厚厚的雲層擋住,天色變得陰沉,冷冷的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一滴,兩滴,他橫抱起她在林子裏胡亂地奔跑著尋找避雨的地方。
腳下的土地在雨水的衝刷下變得泥濘,華沄渢一邊弓著身子幫懷中人擋雨,一邊心急如焚地狂奔,四處張望,竟一時沒有注意腳下的路,從一個類似獵人挖的陷阱的坑口落下,可那個坑下麵又好像是一段很長的斜坡,地道斜坡的泥濘加上還要護著韻顏,華沄渢根本無法著力。
在地道內不知滑了多長時間,終於似到了平地,前方好像有些光亮,華沄渢抱著韻顏順著光線傳來的方向走去,向外看了看,雨還在下,暫時還沒有辦法出去找樹枝和食物。
韻顏仍舊在昏迷中,他替她把了把脈,心變得沉重,眉頭緊皺。
亭外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入碧鑒湖,一波波漣漪散開,湖邊的柳樹隨風擺動著枝條,沙沙的聲音配著湖水中清脆的滴答聲,組成了一曲碧綠色的優美樂章。
淩尹坐在湖心亭中,一口將茶飲盡,外麵的美景,他無心欣賞。此時,在她昨晚坐的位置上,他感受到的隻是她身上的淡淡香氣,繞耳的是她指尖流淌的樂曲,那首《鳳求凰》。
一個影子落在他麵前,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少主,”毒王停頓了下。雨水從他的發絲,衣衫上滴落,一地盡濕。
淩尹沒等他說完便接過話,“人呢?”
“屬下去晚了。屬下把周圍的樹林都搜遍了,剛才聞到烤肉的味道料想有人,就往那方向去,到了之後的發現華公子和韻顏姑娘都不在那裏,隻有六具黑衣人的屍體。”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為什麼會毫無預兆就出現追殺他們的人,目標究竟是誰?
想著,他把手中握著的兩片布遞給淩尹。
“他們應該跑不遠。”淩尹撫上那塊屬於韻顏昨晚穿的那件白色紗裙的布塊,心揪了起來。若找不到他們,韻顏的傷恐怕是凶多吉少。
“屬下趕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腳印被衝得看不清,屬下在樹林裏找了很久都沒有他們的影子。”毒王的神色中也有些掩飾不住的擔憂。
“她的毒,如果沒有你的解藥,可還有解?”淩尹的嗓音有點啞,問道。
“傷口處可以將毒吸出一大半,但是‘噬心散’的毒會破壞她的內息,而且她接我那掌時沒有任何防範,‘噬心散’肯定會侵入心脈。”毒王的語氣中滿是後悔,他想找到她,他想問她和她是什麼關係……
“她自己能療傷。”這是在騙自己還是什麼?但願她可以……
“‘噬心散’的餘毒會讓她不能催動內力,若是強行動用,恐怕會筋脈盡斷……”
“師弟跟她在一起……”看著毒王給他的另一塊是男子裏衣上的,上麵還沾有血跡,是沄渢的吧……不知道講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究竟是在嫉妒,還是在自我安慰,他希望沄渢能將她的傷治好,可是想到他們在一起……他很失落。
“華公子也隻能暫時將她的毒性壓住,沒有解藥的話,她最多隻能再活兩個月……”
“三個月……”一定要找到她,無論是為了冰魄石或者是他自己,他都不能讓她死。
“少主,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回京城一趟?這裏,我會派飛鷹他們守著,一有他們的行蹤我會跟上。”
“也好……”現在能做的也隻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