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岩下雪如塵;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鬆羅萬朵雲。

這是一首描寫雪山的詩句,也是描寫一座無人煙的雪山,而符合這樣意境的雪山在聖國裏隻有一座——巔雪峰。

沒有人知道這座雪山裏有什麼,因為沒有人去過。就算有人去過,但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從此這裏無人問津。如此景象不知道已經延續了多少年,沒有風,沒有下雪。但是這裏的積雪卻是終年不化,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樣的情形到底維持了多少年,至此祖祖輩輩的聖國百姓把它稱作聖山——聖國的聖山。

聖山很寧靜,很幹淨。多少年來靜靜的矗立在那裏,遠遠望去就像一片沒有汙染的白布,神聖不可侵犯,是一方淨土。

……一串長長的腳印打破了聖山千百年來的安寧。

“盈兒,不可以……不可以下山”,焦慮的男聲順著那一串長長的腳印而去,又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

白衣似雪,要不是那白色狐毛的鬥蓬帽中那幾縷頑皮的青絲悄悄的跑出來,還有那一串腳印,很難發現居然有人在移動,她仿佛與雪融為一體。咋然止住腳步,要不是另一黑色身影拉住了她,她不可能就此打住。

……霍的轉身,好美的人兒,美的純淨無暇,美的晶瑩剔透,可現在的她彎彎的柳葉眉皺在一起,一雙堪稱神秘而又美麗的紫眸散發出慍意,小巧秀氣的挺直鼻梁下襯托著抿的緊緊的倔強小嘴,因為怒氣使地她白晳的臉上浮現出兩道粉紅的紅暈,在白色狐毛下的小臉更是如夢似幻,這樣的她每每讓風劍修失神,而此時的小嘴正吐露著陣陣不滿,“不要拉著我啦,這次我一定要下山,我不管後果會怎樣,非去不可!”

順著拉住她纖手的修長有力的手往上看,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服貼的垂在男人的肩上,劍眉入發,他有一張全天下男人忌妒的臉,也有著全天下女人最愛的臉,在一身黑衣的襯衣下,在白雪皚皚的雪地裏更顯的突兀,也更顯的神采奕奕。

“盈兒……”無奈的聲音從男人性感薄唇裏輕輕地溢出。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美麗的小手緊緊的捂住耳朵,希望不要聽到他的聲音,每次聽到他好聽又帶點磁性的聲音,自己就會不自覺的妥協,她這次寧願當烏龜也不要再“投降”了。

風劍修輕輕的拉下溫盈捂住耳朵的小手,用自己厚實的大掌包裹住。低下頭對上美麗的紫眸,“盈兒,我們不可以這麼自私,這關係著千千萬萬的生命,我……”

“不聽,不聽,修……為了這句話,我們已經忍受了那麼多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卻什麼都不能做的痛苦你了解嗎?”不安的小手無意識的抓住風劍修胸前的衣襟,害怕的顫抖攝住了他的心。昂著的小臉堆滿了濃濃的哀愁,晶瑩的淚珠在那雙紫眸中滾動。

擁她入懷,下額抵著她的頭頂,吻住那滿頭青絲,分擔著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盈兒,我們再忍忍吧!那麼多年都下來了,這是最後一次了,這一回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們就下山把她帶回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生死都在一起……”厚實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懷中柔亮的長發,安撫著她的心緒。

仿佛過一個世紀那麼久,“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嗎?”怯怯的聲音從風劍修胸口處悠悠的發出。

“真的,修什麼時候騙過盈兒!”溫盈的雙手撐著風劍修溫暖的胸膛,抬起小臉迷離地看著他,是啊!他是自己的男人,生生世世的男人。他從來沒有騙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她多麼的惱他,氣他,他從來不騙自己,有時候事實總是太過殘酷,而自己有時候真想縮在烏龜殼什麼都不要知道,可惜自己偏偏又是那種龜毛性格,不想知道卻又想知道,因為他自己學會了堅強,學會了麵對現實,那麼多年要不是他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回憶那些往事,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冷戰,如果沒有他,自己能支撐到現在嗎?好可怕……

“怎麼了,凍著了,回去吧!”修長有力的身軀邊依偎著嬌小的她,緩緩的往來時的路走去。

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聖山又恢複了原有的寧靜,所不同的是本是毫無暇疵的雪麵上留下了串串腳印通向遠方,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