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顯拘束地坐在奢華的豪車內,時而探究地打量著身側那尊高貴得不甚真實的男人。
她實在是捉摸不透這個喜怒無常的分明才見過第三次的男人,或無休無止地捉弄她,或又如同晚上這般庇佑她。
他莫非人格分裂?
季少君大約是意識到她不安分的目光,麵無表情地闔上眸子,略顯疲憊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回去寫個檢查,將你晚上來包廂這事兒交代清楚,要詳細。”
“憑什麼?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我憑什麼要寫檢查給你?”雲淺妤終於繃不住了,當下便橫眉冷豎。
有沒有搞錯,她是個成年獨立個體,她有自己的思維、生活,她做什麼憑什麼要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交代?
“憑,我高興,我高興你寫檢查。”他冷哼一聲兒,忽然孩子氣般地撇過頭去不再說話,氣氛當場就冷了下來。
一回莊園,季少君便兀自上樓了,雲淺妤一個人在廚房摸索了半天,做了宵夜送到他房間。
“季大少爺,您該用宵夜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小女子讀書少,打也晚了。”雲淺妤一麵立在床畔討好,一麵卻在心中狂吐槽。
要不是為了這獨家采訪稿,她此刻真想將這熱騰騰的海鮮粥直接蓋到他那張黑得跟包公似的臉上。
丫的,姐欠你錢啊?
雲淺妤端了半天,見他也沒個動靜兒,索性將托盤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大少爺,這大晚上的生悶氣可不利於睡眠,乖乖將東西吃了,然後睡個好覺。”
季少君忽然放下手中的書,板著一張臉朝她勾勾手指頭,“過來。”
“幹,幹嘛?”雲淺妤緊張地將雙手抱在胸前。
“簽了這個。”他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一份文件遞給她。
雲淺妤狐疑地接過來,“這是什麼?”
“賣身契。”季少君靠在床上,風淡雲輕地說道。
“什麼?賣身契?”雲淺妤緊張地拿著那份合約粗粗地瀏覽了一遍,條條框框倒是不少,她不接地盯著他,“我為什麼要簽?”
“為了你的采訪稿以及我能更有動力幫你找到唐落的‘季少君’。”
“哦。”她似懂非懂地答應了一聲兒,忽然懷疑地瞥了他一眼,“怎麼沒有效期?難不成我一輩子給你做免費保姆?”
“哦?沒有嗎?肯定是柯管家遺漏了。”他調整了一個極為舒服的姿勢,這才無所謂地聳聳肩,“等我找到那隻六耳獼猴,你就可以打包走人了。”
“那萬一你找不到呢?”
季少君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可能嗎?”
“這倒是。”雲淺妤點點頭,“那就這麼一言為定了,你可不能食言,畢竟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一言不發地望著她,削薄的唇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如果拍馬屁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雲淺妤再次將合約仔細地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大筆一揮,從此正式踏上了一條“萬劫不複”的苦逼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