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素來傲嬌慣了,在種族中也算是司機保姆一應俱全的佼佼者,況且以它靈敏的嗅覺明顯察覺到這個長腿女人對那個蠢丫頭沒安好心,當下也不願再假扮乖乖狗,高高地昂起自己的腦袋徑直走入咖啡館大門,然後選了一個靠窗的極佳位置輕輕跳上沙發便舒服地蹲在了桌子前。
一旁的服務員見了都不由得誇讚骨頭聰明,骨頭仿佛聽得懂人話似的,將頭昂得愈發不可一世了。
陳新月卻一臉嫌棄地望著落座在對麵的一人一狗,果然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一點兒素質都沒有。
不遠處的一眾保鏢見雲淺妤跟一陌生女子進了咖啡館趕忙請示一旁車上的艾達,艾達倒是沒那麼大驚小怪,隻吩咐道:“說不定隻是遇到熟人了,你們仔細盯著就好,見機行事。”
“你現在在美國還好嗎?聽說你畢業後就選擇了留在這兒工作,這幾年同學會也沒見你回去。”雖然對她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不過為了打破眼下的僵局雲淺妤還是主動開口詢問了她的近況。
陳新月似乎一直就在等著她問,這下如意了忙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唉,你是不知道我這每天有多忙,現在大大小小我也算是個部門經理,大事小事都要等著我做決策,不是我不想回去參加同學會而是我壓根兒就走不開啊!”
雲淺妤自然知道她是在裝模作樣,隨口敷衍了一句,“哦,那你是挺忙的。”
“那是自然。”陳新月這一放開了話匣子自然是再也收不住了,麵對多年的老同學又是她嫉妒了整個大學時期的人,她自然是非要好好將雲淺妤比下去方能將這麼些年悶著心裏這口惡氣給出了。
到現在她都不明白,這麼一個清湯掛麵無依無靠的小孤女,不就是成績比別人好點兒嘛,至於所有人都對她趨之若鶩讚不絕口嗎?
雲淺妤望著盛氣淩人的陳新月,麵上依舊一臉尋常,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三年前大三的下半學期。
每年學校都會有一個對紐約大學的交流生名額,這個名額不但能享受學校的全額獎學金就連去紐約學習這幾年的生活費都有人資助,目的就是為了讓品學兼優的學生能免去後顧之憂專心在國外深造以便將來回國報效。
而從一進校門便因為優異的個性艱苦樸素的性格深受各教授同學喜愛的雲淺妤自然也就成了呼聲最高的學生,似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屆去紐約的交換生名額非她莫屬了,漸而久之連雲淺妤自己都幾乎是這樣認定了,她為這個名額真的是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
當然為了公平起見,學校還是選拔了幾位同樣各方麵能力都非常突出的學生公開公平競選,其中就有當時還是雲淺妤好友的陳新月。
陳新月出身於一般的小康家庭,為人勤奮熱情,就是有點兒小小的貪慕虛榮,她愛的可不是錢,而是那種比人高人一等的感覺,就好像每個學生都喜歡老師當著其他同學的麵表揚他一般,無傷大雅,畢竟人無完人嘛。
雲淺妤依稀記得那時候她和陳新月出了上課便是打工,兩個人成天出雙入對,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個她推心置腹的好朋友竟然親手將她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那時候幾個候選學生雖然明裏不說,暗地裏卻著實為了這麼名額用盡花招,雲淺妤看在眼裏卻絲毫不以為意,選不選得上是一回事,她覺得她跟陳新月的友誼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這些俗事給破壞的。
當然,是她想當然了。
不久之後學校論壇上便貼出了一張她身著服務員衣服在KTV工作的照片,在大部分人眼中KTV完全就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去那兒工作的人哪怕隻是普通的服務員也絕對幹淨不到哪兒去。
對於這事兒,雲淺妤卻絲毫不解釋,她覺得自己憑自己能力賺錢並沒有錯,KTV雖然亂,但她潔身自好問心無愧。
更何況那時候臨近考研,她白天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也隻有這份工作可以在時間上配合她。
至於這照片是誰拍的,又是誰傳網上去的,雲淺妤雖然心中也有疑問但並沒有多做猜測。
同寢室的室友十分篤定的告訴她,這事兒絕對是不久前還跟她在同一家KTV打工而後卻無緣無故辭職的陳新月幹的。
雲淺妤卻表示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事實證明,她錯了。
雲淺妤真正了解陳新月是在為申請交換生名額攥寫最後論文的時候,她自己沒有電腦,於是便借用了陳新月的,在某種意義上雲淺妤還是非常信任陳新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