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格並不強壯,力氣也不大,在村裏絲毫不出眾,但是誰也不知道,王禹有著不同尋常的感知力和一種可以觸發出來的超長冷靜!
他對危險的預知像是一種清晰的靈覺,而且王禹似天生沒有恐懼神經一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冷靜的讓人感到可怕,當他進入那種狀態時,甚至可以用冰冷來形容。
如果非要解釋,也許隻能用未覺醒的戰鬥意識來說明。
手持枯樹枝,王禹沒有絲毫的膽怯,他目光冰冷,對上那野狼凶狠殘暴的冰眸,沒有一絲的退讓。
這是一種意識的對拚,雙方僅憑眸光進行恐嚇!
最後野狼後退一步,頭也不回的竄進了林中,它在那少年的眸中看不到恐懼與驚慌,它不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還是不是人類。
“呼……”
王禹扔掉樹枝,費力的深呼一口氣。紅襖小女孩連忙跳下牛背,拿出手帕,輕輕的替王禹擦掉額頭的汗珠。
王禹嘿嘿一樂,一點沒有了剛剛那冰冷的不似少年的樣子。
到了近前,紅襖女孩子才吃驚的發現,王禹有些單薄的後衫已經被汗水打濕。
攥了攥手中的白手絹,紅襖小女孩囁嚅了幾下嘴唇,輕聲問道“大禹哥,你會一直這樣保護小雨點嗎?”
“嗯……”
男孩側頭想了想,而後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笑著用力的點了點頭。
“直到我不能在戰鬥的一天!”
看著女孩笑嘻嘻的跑回牛背上,男孩心裏重重的說道。
“長夜未央,庭燎之光。言念君子,玄衣纁裳。彼美孟薑,鸞聲將將。顏如舜華,宛如清揚。執子之手,與子偕臧……”
女孩坐在牛背上,靠著王禹有些清瘦,但卻挺直的脊背,輕柔的哼唱著族中傳下的曲子。
夕陽西下,隻是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最後的挽歌……
在村口分別,王禹取下牛爬犁上拉的木柴。小女孩坐在牛背上伸出小手,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大禹哥,你答應小雨點的要記得。”
王禹將木柴背回自己的茅草屋,屋內簡陋之極,除了一席草墊,隻剩下他在離村子不遠的陶瓷窯裏撿回來的一些未燒製成功的破花瓶。
簡單的吃完飯,王禹就聽見外麵不遠處傳來了滴滴答答的鑼鼓聲。
“族長的二女兒要出嫁了嗎?”
王家族有傳統,大婚必在晚上舉行,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定。
湊個熱鬧,王禹披上衣服走出了草屋。抬頭看了眼天,他不禁皺了下眉,心思道“怎麼趕上今天了,這要是下雨啊。”
離得老遠,王禹就看見長長的迎親隊伍開進了村。
“咦?前一陣不是聽說族長要嫁女兒嗎,怎麼方向不對呢?”
王禹順著村路向前走去,問向同樣是看熱鬧的村民,“王爺爺,去族長家裏,怎麼走的是那條路呢?”
被稱為王爺爺的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臉詫異的道“大禹你不知道嗎,要嫁的人是楊家莊楊塵,傳說這一陣子他家裏不幹淨,想衝衝喜。而且誰願意將女兒嫁人當小妾啊,聽說那楊塵都有了四房小妾,族長才不會將自己女兒嫁給他。”
“那楊家莊揚塵也算是勢力大,沒辦法,族長隻能將王風家那丫頭抵了過去……”
旁邊一個看熱鬧的村民將話接了過去,不過後半句王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此時如遭雷擊,腦子裏一片混亂。
王風的女兒不就是王雨嗎!是小雨點啊,她怎麼就要嫁人了呢!
不管旁人的眼光,王禹發瘋了一般跑向小雨點家裏,一路上摔倒了兩次,將手和膝蓋都劃破了,他也沒感覺。此時王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有的隻是山花浪漫中,少女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