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藤蒼勁如龍,藤蔓纏繞,半截石碑沒出地表,若不是王禹四肢被廢,爬進這個死穀,恐怕常人很難會發現它的存在。
古老的石碑必定經過了無盡的荒野流年,那種滄桑古老的氣息,仿佛是一部刻有開天辟地時期銘文的法典,給人以厚重與浩瀚之感。
石碑古老,不可追溯其源頭,王禹爬上前,將石碑上麵的塵土吹掉,可以模糊的看出上麵所烙印的圖案。
沒出地表兩尺多高的古樸石碑,被刻畫上了日月星辰,山川草木。
王禹爬到石碑後,發現另一麵上刻黎民耕種,百姓安居。而且可見在石碑即將沒入土地的部分,看見一麵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麵書四海一統之策。
石刻內容大氣恢弘,如開世仙王所留,由天降下,雖經古老歲月,刻畫卻依然可見,給人一種天道惶惶的感覺。
“這石碑為何在此?”
王禹雖然覺得石碑不凡,但他此時卻無法去探索石碑的奧秘。
“這是?”
一張破舊的黃色符咒貼在了石碑的上麵,隨風搖曳,好像隨時都可以被吹落。
王禹匍匐上前,費了好大勁才靠著石碑艱難坐起來,抬頭看向那張符咒。
黃色的符咒破爛不堪,像是經過了風雨的吹打,有紅色符紋烙印在上麵,古老的讓人難以辨認。
符咒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也沒有神光溢出,就好像山下道觀中,那小道士隨手亂畫而出。
王禹抬頭,眸光平靜,默默的看著符咒,他不信一尊如此古老的石碑上,會貼有一張平凡的符咒。
“我已是殘廢之軀,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過了一會,王禹自嘲的一笑,而後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張口咬向那張破舊的黃色符咒。
符咒被剝下,他心髒一停,過了幾息,周遭鴉雀無聲,沒有一絲變化。
王禹緊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有些空洞的眸子,失落的看向天空,原來我真的會心痛……
他記得很小的時候,村裏的小孩騙他說,他的媽媽是房後的那塊大石頭,於是每當沒人的時候,小王禹便會跑到那塊大石頭跟前,抱著它叫媽媽,趴在它上麵對它說話,天真的以為它會活過來抱住他。
可它總是一言不發,沉默地盤立在那裏動也不動,直到小王禹累得睡著了,也沒有發出過一絲動靜。
那種令人失落的孤寂感,讓人心裏發酸,可是當小王禹知道真相後,他也不曾有過心痛。
若能拜神,我願稽首三千年歲月,以求殺天,若能叩魔,我願投身十萬裏黃泉,以求殺天!
仇者未殺,親者未見,我大恨蒼天不公!
“心有利劍一口,天地不容在手,他日衝破枷鎖,必割十萬人頭!”
“轟!”
就自這時,一股玄力陡然噴薄而出,如大日降臨,刹那間王禹被那股力量轟出十幾丈遠,本就身體虛弱的王禹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黃色的符咒遭到了觸碰,如鬼畫符一般的血色符文衝起熾盛的妖異紅光,鮮紅欲滴,如血染成,似一頭血鳳棲落梧桐。
忽然,一道血色人形自符文中顯化而出,對著已經昏迷了的王禹,一掌拍下。
磅礴的血裏力量降下,轟進了王禹的體內,可是那股力量確如泥牛入海般,沒有任何的顯化。
血色人形麵部射出兩道血芒,看向王禹,而後便沒有了動作,虛空隻有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傳出:
“沒有生命印記……”
“不屬於這個世界……”
血芒翻滾,衝霄而起,血色人形準備再次出手,可是就在此時,一聲轟然巨響,大地支離破碎,那石碑竟被一股龐大的力量衝上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