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六十年前的神秘遺囑(2 / 3)

也許是有點兒反應過激了,反正聽了這話我先是覺得大失所望,接著又惱火起來——我說呢,原來這位大叔剛才的那句恭維話不白給,後麵果然還有文章要做!你說現在的老外怎麼也都變得虛頭八腦的,想去約見老情人您直說不就行了,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話雖如此,但出於外交禮儀上的考慮,我還是努力抑製住自己不良情緒的爆發,隨口敷衍道:“多年以前的棧海姑娘?我好像沒聽懂您的意思,恐怕愛莫能助啊。”

布魯姆先生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哦,也許我的表述方式令你產生了誤會,其實我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才好,因為那位姑娘今天要是還活著的話,年齡應該跟我的祖母差不多,該有一百歲了吧。”

“什麼?一百歲?”我失聲叫了起來,“您的意思是說,想要我幫您去找一位一百歲的‘棧海姑娘’嗎?如果她還健在的話,那不直接就是一位‘棧海老奶奶’嗎?”

“對對,是‘棧海老奶奶’。”布魯姆先生連連點頭。

沒想到這位大叔的審美口味竟然如此獨特,於是我忍不住揶揄道:“那您找她是探親還是訪友啊?或者是——網友見麵?”

布魯姆先生這次卻沒有笑,他搖搖頭,神情愈發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我也是受一位好朋友之托要來尋訪她,因為在我這位好朋友的手裏,有一份他祖父60年前留下的遺囑,其中有一筆遺產指定要贈給這位‘老奶奶’。”

不好意思,原來是我誤會人家了!我尷尬地笑了笑。可來自海外的60年前的遺囑?一筆神秘的遺產?這不是好萊塢電影中才能出現的情節嗎?出於記者的敏感和好奇心,我對布魯姆先生的話又重新拾起了興趣,連忙追問道:“您朋友的祖父為什麼會有遺產要留給一位中國老奶奶呢?”

布魯姆先生搖了搖頭:“對不起,這我不知道。”

這個問題可能問得有些跑偏了。我迅速反思了一下,決定從另一個角度直切正題:“您朋友的祖父60年前寫就的遺囑,為什麼要等到今天才拿出來呢?您知道那筆遺產具體指的是什麼、大約價值是多少、存放在哪裏嗎?”

布魯姆先生聽了我連珠炮般的發問,微微皺起了眉頭:“對不起,我隻聽朋友說起他的祖父70年前曾在棧海生活過一段時間,其他的都不太清楚,也沒有問過。”

我聽後心中不免又有些失望,外國人是不喜歡過多打聽別人的隱私的,看來我也不好再直接追問下去了。不過稍微用我當記者的腦子去想想,這件事的起因應該也沒什麼難猜的,那位早年曾經在棧海呆過的德國人,一定是與他遺囑中提到的這位棧海姑娘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那這筆遺產的來由才算說得通。

布魯姆先生見我默不作聲,以為他剛才的話惹得我不高興了,趕緊開口解釋道:“密斯蘭,其實我們的工作很簡單,隻要找到‘老奶奶’,把這個有關遺囑的信息傳遞給她就OK了,以後的事情,可以留給他們當事人自行去解決。”

“可萬一那位‘老奶奶’已經不在人世了怎麼辦?”布魯姆先生的話說得在情在理,令人無法反駁,可我的這個顧慮應該也不算多餘,畢竟目前全棧海市活過一百歲的老人總共也不超過七、八百人。

“那就請你幫我找到她的兒女,能把遺囑交給他們應該也是可以的。”

德國人的較真態度讓我陡然覺得肩頭的壓力變得沉重起來,布魯姆先生顯然高估我的能力了。試想一下,就算是那位老人的後代真的出生在棧海、而且至今也沒有離開過家鄉半步,可要在這數以千萬計的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們,應該也算是大海撈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