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境的高手戰鬥，可謂百年難得一遇。王正自然不會放過這次觀戰的機會，伸著腦袋欣賞。隻是，這真是個操蛋的地方，灰塵漫天飛舞，除了從裏麵迸濺出來的殘渣，以及響聲之外，他看不到任何東西。
而且，兩人一邊戰鬥，一邊朝遠處移動。轉眼間，都快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王正想追過去，可是稍微一動，身上的傷口就傳來劇烈的疼痛。而且，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血液流了很多，傷口也隱隱有些感染，有發炎的跡象。
“你不要動，我去給你采些草藥去。”北北說完，就離開了這裏。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北北才走了回來。他的手上拿著很多種草藥，北北細心地將這些采藥嚼碎，然後敷在王正的傷口上。
一絲涼爽的感覺傳來，王正不禁舒了口氣。感覺渾身一陣舒坦。
看著北北熟練的手法，王正問道：“你會醫術？”
“不會，不過，我對藥材很了解。”北北說道：“以前師傅打傷我的時候，沒有創傷藥，就隻能去深山尋找采藥，時間久了，就知道什麼藥對跌打損傷又用。”
王正說道：“以前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不吃苦，怎麼能有現在的我。”北北說道：“雖然師傅對我們很嚴厲，但我心裏知道，這是他對我們好，他不對我們恨，敵人就會對我們恨。”
說到這，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兩人戰鬥的地方，繼續說道：“不過，隨著我越長越大，才漸漸明白，師傅不但對我們恨，對別人也恨，包括陌生人，隻要他看不順眼，或者衝撞了他，他都是用殘忍的手段弄死他們，殺人是很有趣的事情，你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憤怒，或不甘，對這世間的不舍或者絕望，以及痛苦，殺人雖短，但道盡了人間滄桑。他是這樣教導我們的。”
“他是個心理變態。”王正忍不住說道。
北北沒再說話。不過，王正看得出來，北北對自己的這個評價還是很讚同的。
“好了，短時間內不要做劇烈的掙紮，免得傷口第二次崩裂，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北北將王正身上最後一道傷口包紮完，說道。
王正稍微活動了下筋骨，雖然沒有軍隊配發的創傷藥管用，但多少也起到一些效果。
休息了片刻，王正感覺疼痛消失了，稍微活動了下筋骨。起身說道：“謝謝你。”
北北搖頭：“不用謝。你幫我拜托了師傅的束縛，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
王正再次把視線轉移到兩人戰鬥的地方。這時候兩人的戰鬥幾乎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出手沒有任何留守，都使出了自己最大的殺招。
隻是，兩人的實力相差不多。若想分出勝負，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
他們這種級別的戰鬥，王正除了瞻仰之外，不敢加入。
就在王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塵霧中央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一道身影飛來。
王正警惕地將北北護在身後，做好迎敵的準備。
“小子，是我。”
王正聽到是老者的聲音，長舒了口氣。
老者的樣子看上去很狼狽，身上的衣服幾乎變成了粉碎，破爛不堪。他看上去很疲勞，走路一搖一晃，好像瘸子。王正想，鬼哭嚎剛見這老者就喊他老瘸子，難道他真是瘸子？
老者坐在地上，虛弱地說道：“沒想到老鬼的實力也精進了不少，幸好早有準備，否則今天這條命還真搭進去了。”
聽了老者的話，王正知道，這場戰鬥老者贏了。不過，看樣子贏得也是非常辛苦，隻是不知道那老鬼還會不會回來，以老者的伸手，都抵抗的如此費力，換做其他人，還不直接被秒殺？
老人像看穿了王正的擔憂，說道：“你不必擔心，老鬼不但受了傷，還中了蠱，每個一年半載，是恢複不過來的。”
“蠱？”王正好奇地問道：“這世上還真有這東西？”
“當然有。”老者說道：“那次我差點死在老鬼的手上，拚死掙紮終於是逃了出來。隻是，那時我受傷很重，看樣子是活不成了。而那時恰巧碰到一名遊走四方的苗疆人，他用一手神奇的蠱術把我的性命給保住了。不過，我的體內也因此被他埋下了蠱，他告訴我，蠱和我的性命已經連在一起。”
聽到這，王正臉色一變，說道：“你把蠱種在他身上，你豈不是很危險？”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用了二十年來恢複傷勢，但那次傷的太厲害，根本就沒有修複的可能。如果我猜得不錯，我應該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兩三個月，時間夠了。”
王正剛開始還不明白老者的意思。不過，當他看到老者看向北北熾熱的眼神時，恍然。他是要趁這段時間，將這一身所學傳授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