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大家半信半疑的看著穆陽和林婉清,其實事情差不多也是這樣,除了因為誤會,因為各自的堅持和驕傲所分開的那幾年。兩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天啊,穆大律師,你簡直堪稱現代版的楊過,孤獨一人等了整整五年。”大家越說興致越高,儼然把穆陽描述成了一個“此人知應天上有,人生難得幾回見”的絕世癡情男。
盤裏的肉開始下鍋了,穆陽知道這頓飯酒肯定才是真正的主食,便笑道:“恩,先給大家說個事,婉清酒精過敏,所以,等會還請你們手下留情。”眉眼之間是說不出的柔情,儒雅英氣。
李慧曦打趣道:“看來穆大律師很會憐香惜玉啊,婉清不喝也可以,但她的酒總有人得買單吧,所以,你就一人喝兩份就好。”大家對此深表讚同,還向穆陽做出了一個“看吧,我們很為你的婉清著想吧,你說她酒精過敏,我們就同意她不喝,我們是很善良的一群人”的眼神。
淩良容站起身來,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道:“我們從大學開始,穆陽就成了林婉清的擋酒專業戶,但從未醉過,所以,同誌們,你們的任務是任重而道遠啊。”大家一聽,會心的一笑。林婉清惡狠狠的瞪了淩良容一眼,向他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淩良容倒是很淡定的笑著擺了擺手。
小李首先端上了杯子,“老板,老板娘,來,我先幹為敬,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你們隨意。”說完,就是小半杯白酒直接下肚。穆陽道謝後也很耿直的直接喝了一杯。笑道:“一來就用一杯白的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啊。”林婉清看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無奈的衝著穆陽眨了眨眼,穆陽也不懊惱,對著她寵溺的一笑。
後來大家都喝開了,一杯接一杯,林婉清給穆陽夾的菜都快冷了,也不見他能吃上一兩口。怕他實在喝得太難受,林婉清中途退場去超市給他買酸奶。剛從溫室出來的林婉清不禁打了個寒戰,將大衣往自己身上攏了攏,才發現南京竟然飄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密密匝匝,在深黑的夜空中徐徐飄揚,隨風飛舞,猶如仙女散花,然後緩緩落地。還記得大一的時候,自己在南京看到了第一場雪,拿出手機拍個不停,“穆陽,穆陽,以後我們在冬天拍婚紗照吧,等大雪把世界都變得雪白,我們再穿上潔白的禮服走在這個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裏,想想都覺得浪漫……”
在悉尼的五年,自己都沒有看到過雪,而今卻能不忘初心的想起當年心頭的那份悸動。買了酸奶拿給他們喝酒的人,穆陽雖然喝得多,但還是保持了起碼的清醒,倒是有另外好幾個同事都直接睡在了包間的沙發上,林婉清不禁莞爾。
等吃到散場,再送走每位同事,已經有些晚了,今天穆陽喝了酒,隻能林婉清做司機,看著自己的寶馬730以不到四十碼的龜速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上,穆陽覺得煞是好笑。“婉清,方向盤不用握得這麼緊,你手不軟嗎,你稍微……”還不待穆陽說完,林婉清就叫道:“別打擾我。”穆陽隻得傻傻的愣在一旁。
待林婉清把車停在車庫,她長籲一口氣,對著穆陽狡黠的一笑,眼神裏滿是傲氣,穆陽覺得她的樣子煞是可愛,忍不住在她的小酒窩附近啄了一口,牽手走在小區的小徑上,越發密集的雪花好似一層層白茫茫的天幕雪簾,林婉清看得欣喜,鬆開了被穆陽牽著的手,伸出小手感受雪花的存在,在雪地裏隨意的舞蹈,輕輕吟唱“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拚出你我的緣分,我的愛,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穆陽聽得動容,竟也跟著輕輕的附和起來。
唱過之後,林婉清忽然麵向穆陽,將手背在背後,倒退著走,搖頭晃腦的吟誦道:“山舞銀蛇白雪飛,臘月梅花競爭豔,雪中婉清嬌豔美,穆陽見此不思歸。”穆陽一聽,樂了,調侃道:“看不出來我家媳婦還是個才女呢。”林婉清微微揚起自己的下巴,義正言辭:“那是當然。”表情說不出的滿足與可愛,穆陽牽過她的手,對著她有些冰冷的手吹著熱氣,笑道:“看來還是個有點自戀,有點小傲驕的才女。”林婉清一聽,用手輕輕的打了他一下,反駁道:“你才小傲驕,錯了,你是老傲驕……”
回到家裏,林婉清就給穆陽放水泡澡,自己簡單的洗漱後就爬上了暖和的被窩,睡在電熱毯上,她才徹底理解了,為什麼大家說歲寒三友是“白菜、火鍋、熱被窩。”快要進入夢鄉之際,發現穆陽的大手在自己背上遊離,轉過身,咕噥道:“不困嗎?明天還要……”抱怨的聲音被穆陽用唇封住,他貪婪的攫取她的氣息,林婉清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裏,熟悉的氣息,還帶著未消散的酒精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