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和尚和侍衛們找到清戈和伐略的時候,侍衛們倒還好,甚至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些孩子沒有被賊人害了,和尚們嘛——如果不是出家人不能殺生,他們真的懷疑自己會不會去把那六個孩子殺了去。
這可是寺廟啊,這些孩子竟然把寺廟裏的魚燒了準備吃,這還不是最讓人生氣的,最讓人生氣的是——
這幾個孩子還一副看到他們很高興的樣子,就好像碰到了救星一般,連連說道:
“你們是不是也想吃魚啊,沒問題,隻要你們幫我們將這些魚烤熟,我們就分你們三分之二,如何?”一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你們占了很大便宜的口氣。
壓下怒氣,和尚們再生氣也不好為難幾個孩子。隻好先讓人跑下去稟告方丈、惠能大師以及太後;然後再帶著好像仍不知自己犯錯了的孩子們回到山下,然而,知道的卻不止這些和尚侍衛了,寺廟中外的那些虔誠香客們也都知道了,紛紛聚集到寺門口說著些孩子在寺廟殺生,有違天道,是會觸怒佛祖的,都大喊著要將這些無法無天的孩子處以極刑,不能因為他們的父親是朝廷權貴就不加責罰……若不是有侍衛攔著,憤怒的民眾怕是要衝到寺廟裏去將幾個孩子直接捉了出來。
其實,在和尚們找上來之前,清戈和伐略他們就聽到山下的響動了。隻是,已經有和尚找上來了,想要離開,消滅痕跡已經來不及,隻有裝出一副不知道自己犯錯了的模樣邀請來者吃魚。畢竟小孩子年幼無知、天真爛漫,況且成人都講不知者無罪,小孩子就更是如此了。但是,二人沒想到的是:竟然有這麼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太後是當今皇帝的親生母親,浸淫宮中幾十年,當年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她的策劃,他的推波助瀾。自然,她也清楚,當今皇帝最忌憚的是誰,最想除掉的又是誰。
所以,更自然的是——她知道,有些機會是不容錯過的。或許,她晚年敬佛少殺生,但,更敬的,隻怕還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吧!
所以——
當和尚們將幾個孩子帶下來後,太後一臉心痛,滿是後悔。忙放下高貴的身段,一臉誠懇的跟方丈和惠能大師告罪。痛心疾首道:“今日哀家本是出於好意,奈何這幾子頑劣,闖下大禍,擾了列佛清淨,實乃罪過,這幾子都是我朝賢臣之子,哀家確想包庇,然,終知天威不可犯,佛法不可擾。望大師責罰,順天意,應民心,哀家絕無異議。哀家也知罪孽深重,故而,從今日之日起,哀家自守佛前三年,念佛抄經,以補過錯。”
一番話,既體現了太後仁德,又道出了其無奈。清戈和伐略都快拍手叫好了。
外麵的喊叫依然還在繼續。就是不知道,這烤魚的消息,為什麼就傳到外麵去了呢?
“太後言重,老衲自知佛法不精,無法想出合理的解決之策,我佛慈悲,我想,惠能大師應該更明白我佛會怎樣處理。煩請惠能大師指點一二。”方丈一臉慚愧,恭敬的朝太後和惠能大師說道。
“惠能膚淺,還望太後移駕,到寺門口聽聽百姓的說法。”惠能大師淡然不失恭敬道。
“依大師所言。”太後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然而心裏卻是高興萬分的。
帶上幾個孩子,一行人來到寺廟門口。下麵的百姓怒氣未減,依然叫罵著:
“殺了那幾個觸犯佛祖的狂徒!”
“對!殺了他們!殺了……~!”
“……”
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太後心裏愈加高興;方丈心中愈加焦灼,感覺愧對佛祖;讓清戈伐略6人更加心情複雜,因為他們確實錯了,但是,因為幾條魚,不過是殺的地方不對,有必要讓這些人認定他們就必須死嗎?這便是人心……到底何為良知,何為劣性……孩子們在這一刻,忽然模糊了什麼,又好像,忽然,懂得了什麼……
……
皇宮內:
“皇上,還需要再讓更多人知道嗎?”一位長相普通的侍衛垂首而問。
“不用,點到即止就好,否則,就讓不聰明的人都看出來了!這一次,做的不錯!靜觀其變吧!退下吧!朕相信朕的母親。”最後一句話,皇帝說得極輕,眼神飄遠,似對正在退下的侍衛說,又好似在回憶。
王爺府:
“王爺,真的不用去幫幫世子嗎?”一位仆人裝扮的下人略帶擔心的問道。
“這點子事都處理不好的話。還談什麼將來!下去吧,不要幫他。”君長和沒管仆人,徑自走向茶房品茗。
丞相府:
“主子,小主子能鬥得過太後麼?”顯然,這位屬下的意思是:咱幫幫小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