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匆匆三年戰事起(1 / 2)

後來,楚國皇城似乎重歸平靜,坊間的傳聞卻依舊熱鬧,例如,蘇家成為朝廷新貴,不僅在眾人的推舉下,由戶部侍郎蘇顯擔任丞相,而且蘇家嫡女蘇安宜也被賜予太子做正妃;例如,明家大小姐明婧妍被賜予大皇子做正妃;例如,皇帝會偶爾傳沐清戈到皇宮聊天下棋,對沐家甚是親寵……

就這樣,名為時間的東西保持著始終如一的速度跑過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足夠沐清戈整理沐家的一切了,有很多人都來幹涉過沐清戈的生活,也有很多人,淡出了沐清戈的生活。比如

——君伐略,很多人都看到,沐清戈一夕之間,變得恍若神邸,溫潤且清冷,作為死對頭的君伐略雖然還同以前一樣頑劣,卻也不再挑釁,國子監一下子規矩起來,同時,也死寂起來。除了上課之外,君伐略很少出現在沐清戈麵前,可是,真的有消失麼?如果真的消失了,那麼,那明明不該那麼弱的皇帝的監視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消失了,那很多個夜晚裏,沐清戈最難入夢是飄來的一聲聲安眠曲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消失了,那每一次宮宴上都有的一碗熱粥是怎麼回事?……隻有沐清戈知道,君伐略,不曾遠去,甚至,以一種滲透的方式插足著她的生活,不過,他們本身就是要插足對方的生活的,不是麼?即使君伐略現在還不知道。

……

祁惠四十年的年末,又是一年宮宴時,當沉浸在新年喜悅的氣氛中的人們看到一臉風霜,衣衫襤褸的士兵哀戚的匍匐在大殿之上時,頓時安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你講清楚。”皇帝威嚴的聲音從高處傳下來,讓群臣更加的斂氣屏聲,又也許,還除了那麼幾個。

“回…回皇上,魯…魯國突然出強兵100萬侵犯邊境,我軍一時不察,毫無準備,又寡不敵眾,將士死傷大半,邊城失守,嶽將軍也被毒箭射中戰死沙場……”說到最後,已經顫抖不止,泣不成聲,不知是恐懼還是悲憤。

聽到這話,皇帝震怒,宮宴無論如何也是進行不下去了,後宮人員自然退下,這裏,猛然變成了朝堂。

“眾卿對此事如何看?可有解決之法?”皇帝畢竟是皇帝,沒多久就平複了下來,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

又是這般,朝堂之上,大臣之中,永遠是在最需要、最關鍵的時候陷入死寂……

皇帝望著僵直著的群臣,不由得怒火攻心,青筋暴起,道:“說話啊!都啞巴了麼?”

群臣一驚,連忙齊聲大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便也再無半人獻策。

“好啊!”皇帝氣急,“除了息怒,你們還會說什麼?隻會說息怒,我楚國百姓還養你們幹什麼!”還想說什麼的皇帝忽然就瞥見那個一身風華,即使新年,也是一身單薄白色錦衣,即使身處此境,也安若閑庭一般,即使是同所有大臣一樣跪著,卻毫無卑微之感的少年,於是開口道:

“清戈,你說說,現在朕該怎麼辦?”

“回皇上,微臣並不清楚邊關之事,不敢妄下評判。”少年清冷的聲音劃過,每一個大臣都覺得空氣好像因她這句話變得清爽,即使她說的是不會,卻也沒有一絲羞赧,有的不過是坦然。其實,沐清戈哪裏是不知道,隻是不能讓皇帝察覺她也清除邊關軍事了,若是那樣,即便他心有忌憚,也還是會迫不及待地下手,現在,他們還沒有實力與這老皇帝硬碰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