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沒有親自,或指使他人殺害顧偉奇?”
“沒有!當然,在顧偉奇剛走的時候,我因為看見陳姐的樣子很淒慘,可能說了些氣話。即便那個時候,我說的也是以後見顧偉奇一次,打他一次……他一個癮*君*子,殺他我還嫌髒手呢!”司馬繼續撇著嘴大吹法螺。
“我不否認我當時確實很想揍他,也想幫陳姐把錢拿回來,所以才讓醉貓,不,沈宇濤幫忙找他。”
譚敏再次暗自慨歎,也許事情真的是個巧合,和司馬沒太大關係。不過總的來說今天實在是一次失敗至極的問詢,這熊孩子根本是兜著圈子在耍自己玩啊!
他歎了口氣,擺手讓孫豐偉把問詢筆錄交給司馬審閱簽押,自己則低頭喝茶。
孫豐偉把筆錄交到司馬手裏,背對著譚敏向司馬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嘴裏也無聲的吐出了四個字,“哥們兒,你真NB!”
司馬笑嗬嗬的跟在譚敏三人身後走出會議室,客氣的和譚主任以及孫豐偉握手道別。
這個場景驚呆了無數關注著會議室這次問詢的人——陪紀委喝茶啊!多大的挑戰!基本上接受紀委問詢、調查、訓誡的人,要麼壓根就不用出來了,極少幾個能出來的也是一臉呆滯。哪有司馬這樣的,一臉平靜的進去,笑嗬嗬的出來,反而是紀委的譚主任一臉的抑鬱和無奈,真當紀委是茶館咩?
大家都想知道在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惜當事人緘默不言,另一個見證者方文明則是一臉的高深莫測。隻是偶爾有人看到,平時一臉嚴肅的方專員看見司馬,經常性的露出古怪的笑容,更是增添了這次事件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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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敏有些鬱悶的回到紀委,今天的經曆讓他難得的體會了一次“灰溜溜”的感覺。
倒不是說譚敏變態到一定要把司馬如何如何。令他產生挫折感的主要原因在於,他今天始終沒能真正掌控住談話的節奏,一直被司馬牽著鼻子走,許多實質性的證據,司馬似乎還是有所保留。總的來說,這實在是他職業生涯的一次挫敗。
憑他的直覺,司馬似乎是向他隱瞞了一些東西,但偏偏他又從司馬的話裏話外找不到漏洞——比如陳瀅萱讓司馬放顧偉奇離開,司馬並沒有表示任何的異議。可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司馬卻跟發了癔症似的,火急火燎的滿世界找顧偉奇。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司馬先放人後找人的動機,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確實讓人感覺非常蹊蹺。但他相信,真實的原因,絕不僅僅象司馬所說,是為了幫陳瀅萱拿回3萬塊錢、或者揍顧偉奇一頓這麼簡單——這點錢在數億身家的司馬看來就是個P,至於說想額外揍顧偉奇一頓,更是脫褲子放P。
按照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司馬隱瞞的東西很重要,而且對他和陳瀅萱是有利的。也許不能徹底抹平他的殺人嫌疑,至少能夠削弱一些他看似強烈的殺人動機。
這讓譚敏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司馬打死不說,他也沒辦法。畢竟對司馬是問訊,而不是雙規,說了是人家配合,不說也是別人的權力。
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由三室副主任帶隊去向陳瀅萱問訊的情況,否則這次他難逃一個辦事不力的評價。
不一會兒,三室的餘副主任也回來了。不過看他的一臉菜色,譚敏就知道調查估計也沒啥結果。
果然,按照餘副主任的說法,那個陳瀅萱就知道哭,一直哭,從頭哭到尾,把餘副主任兩人算是徹底哭麻爪了。不過陳瀅萱邊哭邊說的過程,基本和司馬一致,連細節都差不多。至於說到顧偉奇的死,陳瀅萱除了堅決否認自己有參與外,還非常肯定的說,司馬也不可能做這個事情,至於理由……好吧,陳瀅萱寧願哭死也不願意說……
這讓譚敏至少確認了一件事,陳瀅萱和司馬兩人有默契,他們共同隱瞞了一件對他們兩人很有利的證據……整件事似乎越發詭異起來。
無奈之下,譚敏隻好把初步的調查報告提交上去,最終的結論意見是“未發現有力證據,顯示司、陳二人存在明顯違紀行為,建議由公安機關深入調查後,來確定二人是否存在違法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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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香茶苑。
陳瀅萱是在母親的陪同下一起來的。
今天的陳瀅萱簡直象是變了一個人。昨天,陳姐姐雖然臉上挨了一耳光,而且心情也頻繁的大起大落,但得益於司馬安撫措施到位,至少在最後回家的時候,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有所改善,對於自己的未來也恢複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