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月能夠聽出來,司馬的陳述基本應該與事實想去不遠。不過智商超高的她,也敏銳的發現,司馬似乎有意對她隱瞞了一點東西,尤其是陳瀅萱對顧偉奇的態度,似乎有點和邏輯不符。
對此,她並沒有太在意,司馬和她僅僅是第一次見麵,沒有任何的信任基礎,而且司馬也並不知道自己在整件事情裏的態度,有所保留也是人之常情,回頭直接問陳瀅萱就行了。
“嗯,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確實對你有誤解。別站著了,坐下吧,瀅萱不在,喝這個吧。”武秋月今天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點笑容,坦然的承認自己之前的偏聽偏信,然後就非常自然的招呼司馬坐下說話,還從辦公桌下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司馬。
過關嘍!
司馬長出了一口氣。對於武秋月剛開始的誤解與成見,司馬非但沒有感到任何的不爽,反而對武市長一下子好感大增。這位女領導的風度氣質確實讓人心折,也難怪陳瀅萱說起武市長,兩眼都會放光似的,初入職場就碰上這樣的領導,的確是她最大的幸運。
所以司馬在武秋月麵前沒有暴露一點囂張和渾不吝,一副“我是乖孩子”的架勢。這副模樣如果讓譚敏見到,肯定會高呼“不公平”,為啥老子就沒這待遇?就因為我不是女的?!性別歧視!
司馬接過礦泉水,向武秋月道了聲謝,隨後按照他曾經看過的官文裏描述的見領導的標準坐姿——老老實實的用半邊P股坐在椅子上。
武秋月微微一笑說道,“嗬嗬,我還要謝謝你幫助了瀅萱。好了,在我這裏不用拘束,怎麼舒服怎麼坐吧,你這樣子我看著都累……”
司馬臉色發囧,這個姿勢坐著確實比站著還辛苦。真是難為那些官場老前輩們,是怎麼練出來?看來官場中人不僅舌頭是鐵的,臉皮是鐵的,連P股都能練成鐵的——要不怎麼說官場鍛煉人不是?
他聽出了武秋月的親近之意,也就毫不客氣把把整張P股放進了椅子,不過武秋月下一句話讓他又迅速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司敬文是你什麼人?”
幸虧司馬是剛剛擰開礦泉水瓶的蓋子,還沒有喝到嘴裏,否則這一刻的武市長估計要遭殃了,鐵定被司馬一口水噴個正著。
猛然聽到武秋月提起這個名字,司馬拿著瓶子的手都開始發抖,臉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眼睛死死的看著沉靜的武秋月,好一會兒整個人才魂魄歸位,重新坐了下來,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問道,“您認識他?”
司馬的樣子已經讓武秋月心裏最後的一絲懷疑也得到了充分的證實。雖然對於司馬有些過激的反應,稍感詫異,不過她也沒有深究,而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的清冷和沉靜終於一掃而空,第一次呈現出溫柔的表情,還帶著一絲懷念。當然,如果司馬沒看錯的話,甚至一絲絲的……羞澀?
她點了點頭,“認識,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
……
二十多年前?那豈不是還沒我?
那時候武秋月應該是二十歲出頭的花季少女,結合她的簡曆,她本科也是崇大畢業的,那時候應該是大四,或者剛開始讀研,自家老爹應該是?二十六七?那時的他也應該在崇大任教,倆人又都是生物係(那時候崇大還沒成立生命科學學院)的,再結合著武秋月臉上那點不太自然的表情,司馬覺得自己悟了。
“尼瑪,這是啥狀況?老爹居然有玩‘師生戀’的前科?這事兒老媽知道嗎?”
司馬倒是沒有對這種有些無厘頭的可能性產生嚴重的憤慨。畢竟他看過老爸的日記,老爸老媽一直很恩愛,倆人的感情也沒有受到過什麼挫折,所以他感受到的,更多是濃濃的好奇。
不過幫老媽試探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他有些猶豫的問,“那……您認識龍藝軒嗎?”
武秋月的臉上瞬間幻化出一幅燦爛的笑容。
原本她看著就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此刻整個人笑起來更是花枝亂顫,讓她似乎又年輕了許多,“小東西,瞎想什麼呢?龍老師是我師母,我當然認識,她是當時我們崇大第一美女老師,也是我最為崇拜的偶像,這麼說你明白了?其實說起來,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不過那時候你還沒起名字,隻有個小名叫‘嘟嘟’,那時候你胖乎乎的,特別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