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的淡定從容,讓陳母禁不住一愣。
這兩天她一直請假在家照顧女兒,母女兩個談了很多。女兒把和顧偉奇的情感經曆,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她,也說到了那天與司馬在一起的種種,甚至明確的承認,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比她還要小的男孩兒,也提到了司馬異常堅決的拒絕態度。
她曾以為這不過是司馬的欲擒故縱,但陳瀅萱卻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因為已經有過一些情感經曆的陳姐姐,能夠從司馬清澈的眼睛裏讀懂他的心思——司馬也許會把她當朋友、當姐姐,但確確實實找不到,她所希望看到的一點點的愛意。
新帖子出籠,一直關注著事情變化的陳母自然第一時間看到。她趕緊告訴女兒,讓她警惕司馬的狼子野心,誰知女兒看罷帖子,直接關掉窗口說了三個字“不可能”,就又回到床上獨自發起呆來。
女孩子的心是海底一根針,不僅情人很難看的懂,許多時候連父母也很難看明白。陳母始終搞不清楚,女兒對司馬的信心究竟是哪裏來的。以她的角度看,自己女兒不僅漂亮,性格也好,男人怎麼可能不動心,帖子裏說司馬設計了這麼個“偷心”計劃,應該並非完全是胡扯杜撰,可女兒怎麼就那麼固執的不相信呢?
陳母盯著一臉坦然的司馬,“你對小萱沒有一點動心?”
“當然動心,但不可能!我有女朋友,而且我們一起經曆過許多刻骨銘心的事情,我們非常相愛。”對上陳瀅萱這個級數的美女,性格如果不是很差,估計不動心的男人確實很少。司馬犯不著為了降低陳母的戒心,去撒這個謊。
司馬的坦白,多少讓陳母對他的觀感好了一點點。可是他堅定堅決的拒絕態度,卻又讓視女兒如珍似寶的她,心裏多了點其他不舒服,“感情很容易變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司馬被陳母這句話差點弄糊塗,腦門子上青筋直跳——這位阿姨,咱不帶這樣的啊!您老到底是希望可能還是不可能?您知不知道這樣我很難受欸!他隻能閉著眼睛押寶,“確實不可能,我和我女朋友的經曆和一般人不同,沒有任何的人和事能夠把我們分開。”
這句話在陳媽媽聽起來,感覺太過文藝,相當的扯淡。不過她似乎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讓開身子,讓司馬進門,不過在司馬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小聲在司馬耳邊惡狠狠的說,“你如果敢對不起小萱,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司馬一翻白眼,心說,“陳媽媽呀,這個對不起……範圍有點大吧?如果你女兒要死要活的要跟我在一起,我拒絕她豈不是就對不起她了?你這純屬給少爺我出了一道沒有選項的選擇題啊!”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司馬四處打量。陳瀅萱家是人事局房改之前就分配的福利房,一套格局比較老的三室一廳,母女兩個人住也算比較寬敞。房子和家具顯然都有點年頭,但裝飾的很用心,打掃的也很幹淨。一眼就能看的出,房子的主人是那種經濟上並不闊綽,但很講究生活品質的人。
從臥室走出來的陳瀅萱看起來依然有些萎靡不振,但比起上一次在茶樓見她時,情況好了一些。一張掛滿倦色的臉龐,已經初步恢複了往日的清麗,頭發也重新有了一些光澤。
崇安的冬天相當的冷,而且一般屋子裏都沒有暖氣,隻有一個紅外線電暖汀散發著一點微不足道的熱量。陳瀅萱穿著一身厚厚的棉質的家居服,在司馬旁邊坐下,勉強給了他一個微笑,隨即就低下頭沉默了下來。
司馬先把律師代理合同交給她,然後斟酌了一下,並沒有提新帖子可能給案子帶來的變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陳姐,首先我要給你道個謙,事發之後我打電話讓朋友幫忙找顧偉奇的時候,考慮的沒那麼細,就交代讓他幫忙找U盤之類的東西,結果現在這個情況被警方掌握了……我承認了讓人幫忙找東西,但並沒有說具體是什麼東西。我想來征詢一下你的意見,看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比較好……”
這個問題也許陳瀅萱已經想到了,所以並沒有驚訝,反而抬起頭,麵色平靜的小聲說道,“沒什麼,隻要對警方破案有幫助,照實說就是了。”
反而是旁邊的陳媽媽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行!這讓瀅瀅以後怎麼做人?”
司馬有些尷尬,畢竟如果不是他當時多此一舉,讓沈宇濤找人的同時順帶找這麼個東西,照片的事情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被警方掌握,這個情況是他在整個事情裏覺得唯一有些對不住陳瀅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