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僅是縣裏,就是市裏、省裏,恐怕對我恨之入骨的絕對大有人在。不說別的,至少今年咱們銅山市,招商引資這一塊工作算是徹底完蛋,撤資跑路的恐怕都不知道有多少!你說我是不是很招人恨?”司馬半開玩笑的說道。他發現自己回到華夏後,其他技能進步退步了多少不太清楚,可拉仇恨的技能,恐怕馬上要超越神級。
“呃……那倒是,現在誰還敢把錢往我們這個土匪窩撒啊?”黃秋華好像砸嗎出點滋味來,如果她是個投資商,恐怕現在第一個念頭就是閃人……
“這就對了!估計現在縣委恐怕已經坐下來研究,該怎麼收拾我這個吃裏扒外的丹蘆‘敗類’了!”司馬將茶湯給黃秋華斟滿,自己卻很少見的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悠悠的說道。
“你聽到什麼風聲了?”黃秋華發現司馬雖然說話很隨便,但語氣卻不象開玩笑,小心翼翼的問道。
司馬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回答道,“風聲?沒有!我知道的絕對不比你更多。你想啊,就算市裏縣裏想動手收拾餘嘉偉,恐怕都沒我這次弄的這麼利索,你覺得那群野生動物們會怎麼看我?其他領導會怎麼看我?如果我站在他們的位子上,我能想到的就是四個字‘一網打盡’,這樣,你還覺得我能有好日子過嗎?”
“……”
“我一個小小的破鄉長,前頭還有個‘代’字,怎麼能扛得住這麼多大佬的惦記?”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次案子的結果,可以加上一個“完美”的定語。可司馬卻對自己的計劃相當的不滿意,這次沒能借刀殺人,也沒找到背黑鍋的,自己赤膊上陣,結果把自己弄成了眾矢之的,這確實不是他想要的。
他喝了口茶,繼續悠悠的說道,“這次如果不是餘胖子直接惹上了陳姐和小雨,我原來的想法是搜集完證據,從省裏、市裏一級一級往下壓,根本沒想自己動手的。可一不小心抓到這麼個機會,又不甘心放過,結果弄了這麼一鍋夾生飯……”
司馬雖然嘴裏這麼說,但他心裏卻明白——其實這一次他贏就贏在一個“快”字上。
在省廳持續不斷的壓力之下,餘嘉偉們無奈之下隻能選擇主動退讓,放棄了縣局的主導權。
要說這個決策,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甚至可以說相當的高明。
如果過得一段時間,隨著縣局人心逐漸安定下來,以及江書記董縣長他們的權力觸角伸進縣局,郎永輝想要在縣局真正的一手遮天,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反而可能要麵對更加強大的內部外部壓力,肯定無法象現在這樣從容的來應對這個案子。
甚至隨著縣局控製權的易手,餘嘉偉肯定會加快對包括博美在內,各種缺陷、短板和手尾進行清理的節奏,也許再過上一段時間,許多證據又將被湮滅於無形。
那時,就算省裏出麵想查這個案子,可能也很難做到現在一樣的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