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麼啊……這眼睛……”
“全黑的呢……是瞎子？”
“別開玩笑了！瞎子要麼閉著眼，要麼也是有眼白的好不好！這小孩子是怎麼會是啊？”
眾人小小的議論聲進了殷綺慎的耳，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難道自己的眼睛不僅僅是自己覺得奇怪，外麵看起來也很奇怪嗎？而且那所謂的全黑……呃，難不成變成黑洞了？
被人注視是一件讓殷綺慎感到不好意思的事情，她微微低了低頭，還是隨便找了個人問道：“打擾一下，請問……學習術法的話是要到哪裏去呢？”
被抓住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麵色也有些發黑：“這、這個的話……要、要到三樓去……”
“喔，就是當試驗品的地方嗎？”殷綺慎再次問道。
聽到“試驗品”三個字，眾人倒是有些發愣了。
要說這些人中，最吃驚的還是坐在會客室裏本在悠閑喝茶的年輕男子了。
他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麵容俊秀，目若朗星，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而紅潤的唇，微微上揚，即使是平靜的神色，看起來也像是在微笑，一眼望去便讓人挪不開眼睛。他穿著一身淺亞麻色的長衣，並不顯奢華，然而一根鑲嵌著珠寶的玉帶卻說明此人身份不低。
他從寬大的袖中輕輕抽出一把散發著幽香的折扇，白皙修長而有力的手微微一搖，扇子便“嘩”得打開，輕掩住他的半張臉，隻剩一雙飽含了興味盎然的神色的眼鏡。自然地起身，才見他身材高挑修長，如風一般走過，眨眼便到了門口。
此人正是過去的殷綺慎無比厭惡的老師－－宣珞楓。
抬眼就看見了他，殷綺慎也吃了一驚，暗道自己該不會被認出來吧？自己可是個死人耶！
不過也確實是已經被他認出來了，否則宣珞楓也不會跑到門口來。殷綺慎挑了挑眉毛，也不管那女子有沒有回答她，就像個賊似的想要溜上樓去，卻被人一把抓住。頓時，殷綺慎的一張臉就黑下去了。
“我說……能麻煩小妹妹你和我來一趟嗎？”宣珞楓丹唇微啟，這話聽起來客氣，但語氣卻有種隨性而不羈的感覺。
“哈啊……抱歉嘞，人家有點事情所以要先走呢……”
“無妨無妨，你要找當試驗品的話就要找那個顧佑銘，正巧我也找他。隻是他現在正在研究中，不妨陪我坐一會兒咯？”
殷綺慎忍不住扶額，估計這家夥真是要找自己問個清楚了，看來確實是個麻煩的人。
“好吧，你要去哪？”
“嗬，就是那邊了，茶點也有，要是你三天沒吃飯的話，倒是可以補充點能量喔！”
“……吵￣死了……我怎麼可能三天不吃飯？又不是武士，有自虐傾向……”殷綺慎不滿地嘟噥道，被他一把拉去了會客室。
“說吧，你是誰？”
宣珞楓一關上會客室的門就露出一臉的冰冷，音調也放低了許多，雙手環在胸前。
“……我是人。”
“名字？”
“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唄！”
“……那麼我叫你‘殷綺慎’如何？”
“隨你。”殷綺慎撇了撇嘴，餘光瞄到宣珞楓稍有慍怒的神情，仍是不識時務地吐了吐舌頭，“慎兒可是一直很討厭有個叫‘宣珞楓’的隻會說不會做的人的……你叫什麼？”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就叫‘宣珞楓’來著！而且我也很討厭叫‘殷綺慎’的人。那女孩子一點淑女的樣子也沒有，而且曾經還因為自己的喜怒殺過人，不過……我覺得你不是她。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什麼人。”宣珞楓半倚在門邊，眯起了眼睛。
“是因為她的死占據了你認定我們不是同一個人的主要成分嗎？那最好。”
“別開玩笑了！你是戴著殷綺慎的假麵嗎？那眼睛又是怎麼回事？！誰讓你這麼做的？！”
“……你們不是互相討厭嗎？關心這個幹什麼！”
“隻怕有人故意而為惹來麻煩。你難道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殷家六小姐？怎麼說我也是她老師，看起來你對她也有所了解的吧！”宣珞楓說著便打算扯她的臉皮，然而卻發現這張臉是真的。
“我的臉才不是橡皮泥呢！你這是吃人家女孩子的豆腐！哼，別以為我不懂！信不信我大喊你非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