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塵埃彌漫,一道光直直地打過,映出密室裏雜亂而略顯詭異的布局。
少年一步一步走進來,住了將近二十年的老宅子,有點兒哥特式建築風格的中世紀洋樓第三層一角,一雙帶點兒好奇的眼睛細細打量著光線覆蓋的區域。
密室左邊整齊地排列著一排排書架,少年慢慢走過去,腳步踩在地上的木板發出的聲音咯吱咯吱,他不自覺的頭皮發麻,這裏的氛圍真是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午夜凶鈴》裏各種驚悚的場景。
突然,書架的後麵響起一連串怪聲,少年握著手電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掌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附著一層冷汗。
靠近之後,他將手中特種軍用手電筒的光線調低了些,一本一本地看著書架上的存書,最上層的比較遠看的不是特別清楚,大致是關於一些世界曆史還有卦學之類的東西,有很多典型的關於中國神話的古籍記載,遠到神魔誌異各番怪談的《山海經》,先秦的《呂氏春秋》,以及西漢劉向主持編撰的《淮南子》,近至唐末宋初東瀛人****晴明所著的《晴明逸話》,還有明朝進士萬明英的命學禦書《三命通會》等等。
“寧無良”黑暗之中若有如無地傳來一聲輕微的呼聲,片刻之後又消失於寂靜。
“誰?”少年本來還看得入神,無意間卻陡然響起這樣的聲音,他猛地轉過身,手裏的電光射向黑暗之中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隻手握緊拳頭擋在身前,做出下意識的防備姿勢。
幾分鍾過去之後,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就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少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本來這宅子就自己一個人住了快20多年了,怎麼會有其他人呐,而且還是在第三層如此隱秘的密室裏,寧無良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心裏卻仍然是一陣陣的擔心,好像這間密室裏藏著什麼自己尚未發覺,卻在暗處注視自己的一種力量,冥冥之中正在牽引著自己一步步往前一樣。
寧無良,是這個少年的名字,記憶中這個寓意不怎麼好的名字已經不知道帶給自己多少來自外人的嘲笑與譏諷了,“寧願無良也不從善嗎?啊哈哈哈哈”這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自己的耳中,寧無良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剛想要轉過身往出走,不再繼續待在這間自己從前一直沒有發現的密室內,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了。
方才自己進來時的那道石門竟然不見了!
寧無良飛快的跑過去,拿著手電來來回回地在剛才進入的位置摸索著,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精疲力盡地確定:現在自己被困在了長久以來居住的老宅中。
他緩緩地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不可能啊,剛才進來的時候石門明明還在呀,怎麼現在卻突然變成了厚重的石牆,難道,難道這進來的石門跟電梯一樣自己會動?”寧無良這樣想著,心裏思緒全無地尋找著其中可能的邏輯線。
一個地方既然可以進來的話,那就一定有辦法出去,沒有的話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還沒有找到,再說即使沒有出路的話,那就自己鑿一條通道出去,雖然自己往常生活裏為人待世不與人相爭相鬥,但是說起來也是不信命的人。“我接受自己的宿命,但是我從不信命!”這可是寧無良自小就信奉的一句名言,隻是這句名言是他說的而已,也隻有他唯一的小跟班綽號“瀨尿蝦”的同班智障胖子支持。
寧無良逼著自己控製住心中的慌張,漸漸鎮定下來,自言自語說道:“我寧無良的名字臭屁雖然是臭屁了些,但是小爺我也是社會主義大好四有青年,除了在可惡的輔導員家門前蹲過大號憋過條,拿著手機幫全宿舍哥們兒撇妹子以外,哥哥我也算是個大大的好人,小時候江口鎮外麵那個瞎了的流浪漢可是給小爺我占了卦的,爺爺我命硬氣得很,能讓我困死的道道現在還沒造出來呐,不就是一間密室嗎,大不了砸了。”
寧無良一邊小聲說,一邊又開始在密室裏麵摸索起來,剛才剛進來時看過左邊的一排排書架後,莫名其妙的被一道似有似無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後來進來的石門還給沒了,便沒有好好觀察這間密室,而現在定下神之後,才發覺右邊的空間裏也是別有一番洞天。
隻見右麵的牆壁線一米高左右的地方,放著一個很古樸的書台,書台上有一部日記翻開著,圍繞著日記周圍的各處隨意的散落著幾本泛黃的書籍,距離太遠光線打過去終究是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