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曲子,你們是從哪裏學來的?”
陳厚顏走進門,便是帶著驚訝詢問。他敢肯定,這世上,絕對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這首煙花易冷。
兩女還在品味著異樣曲調裏那些頗為婉轉的歌詞,被陳厚顏這一聲近乎質問的語氣嚇住了,便是愣了愣,聲調也是戛然而止。
“是從蘭君姐姐那兒學來的。”見陳厚顏從未有過的嚴肅神色,饒是平日裏和他說話頗為隨便的綺羅,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他說些玩笑話。很認真地說著這些歌詞傳出的源頭。兩人暗自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何陳厚顏會如此嚴肅。
“李蘭君?”那日在河邊,倒是聽過幾個老頭談過此人。秦老的忘年之交,名滿京師的名妓。
“那她又是從那兒學來的。”不會這家夥,也是穿越者吧。陳厚顏著實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我們也不知道,隻是聽蘭君姐姐每日都會唱兩句,也就記下來了。好像是蘭君姐姐和大才子柳永,兩人閑暇之餘的消遣之作。和那些常見的詞曲不同,這種曲調,注重意境,音律的譜寫也是很難見。私底下用來助興,也是極為不錯的。”
若是照著此問下去,怕是問不出想知道的東西。點了點頭,想著以後若是有機會,怕是要找這個李蘭君問一問,如果大家都是穿越而來的人,那簡直就是他鄉遇故知啊。
“你們繼續彈唱吧,我正好也可以欣賞。”
坐在一旁,讓兩女自由發揮。
隨意拿起旁邊一些書籍觀看,秦湘雲的內屋,倒像平日裏住的臥室書房一體結構。那麵幽幽的琴聲和歌聲傳過來,兩位的唱功不錯,婉轉的歌聲,唱出了中國風該有的調子。而且,尤其是紫蘭和綺羅兩位都是古代美人裝扮,簡直就是現場版的MV在表演,不容多餘的剪切。
雖然他們有些調子,和原版的不同,甚至連詞意都缺失許多,但絲毫不影響聽感。
耳邊聽著熟悉的旋律,不由自主地跟著節拍,手指輕輕敲打在木椅的扶手上。一副參加音樂會的心態,放佛變成一個紳士,在下麵聽台上的琴曲家合奏。
這種歌曲,二女從李蘭君那裏學到的不多。彈唱了一會兒,就沒有了。再回頭,看見陳厚顏坐在遠處,仍舊在陶醉地敲打著節拍。兩人頓了頓,大概是聽得那麵,陳厚顏獨自在那兒哼哼著,曲調居然和她們剛才唱的一樣,似乎還更加準確一些,不由地呆了呆。
“他應該是極為熟悉音律的才子,否則哪能聽過一遍就記得。”兩人心裏想著。這年代的讀書人,會寫詩詞的,都是詞曲高手,能寫能唱,簡直比她們這些女子都還要出色。
兩人似乎沒有打擾陳厚顏自娛自樂的意思,坐在遠處,看著他敲打著節拍。
“嗬,你們這又是在討論什麼詩詞琴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紫蘭妹妹的琴聲呢。”
一身藍色素衣的秦湘雲從門前走看,看見屋子裏的三人如同木偶般一動不動,便是笑著說了句。剛才她在屋外就聽得內屋裏有琴聲傳來,那聲調,不像是平日練習的音律,別有一番新意。便是想著過來瞧一瞧,畢竟最近三人常常聊些詩詞方麵的東西,或許剛才就寫出某些曲子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