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向往美好的東西,不管自己如何,那份渴望純淨事物的心總是不變的。這也許就是為何這家酒吧,暗裏做著見不得光的黑色交易,卻還要請曲悠悠來著,以一身不然纖塵的白衣形象出現。
不過,有的人向往是想保護,而有的人則是汙染,越是美好的,越是想要毀掉或得到後蹂躪。所以不管是哪種,這家老板安排了這麼一個水池,就成了它經營的精明之處。
曲悠悠一曲終了,又陸續彈奏了幾首流行的舒緩音樂。不過因為在那靈活的指尖下流淌出如同天籟,所以酒吧裏也再沒開始的喧鬧,即使有少數人更專注於手下的甜頭,但還是不忘刻意的壓低聲音。
厲行風所處的角度十分好,將酒吧裏大部分的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見那些對著水池上的人目露垂涎的,眉毛也會越皺越緊。
厲行風注意到,當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文弱男子進來坐下後,一個像是這裏管事的人就走入了水池正中,附耳對著曲悠悠說了些什麼。
曲悠悠朝著管事兒的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眼,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這時候管事兒表情有些僵硬,又說了幾句,推了推曲悠悠,曲悠悠這才慢吞吞的站起。
一抹白衣走下水池,像是步入凡塵的仙子,婷婷嫋嫋,溫柔而優雅。
伴隨著曲悠悠朝著那人的靠近,厲行風的視線也一寸不離的追隨。便見曲悠悠坐下時,距離金絲眼鏡男還有半臂的距離,但金絲男笑說了幾句,加上管事兒的一直在一邊說著話,那原本疏離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終於,金絲邊男子對著曲悠悠敬酒,曲悠悠看著那杯酒,半晌未動。
這一幕厲行風是見過的,以他的認知,曲悠悠與他們時代的歌妓無意。
厲行風額頭青筋突突的跳了下,心裏像是有什麼被高高的懸起。他與曲悠悠一樣,視線都落在了那杯看起來如同鮮紅血液的酒上。
那雙原本優雅彈奏黑白琴鍵的手,卻在這時刺目的接過了紅酒杯,一飲而下,將嘴角渲染。
厲心法忽然冷靜了下來,再看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波瀾。他知道曲悠悠是不願的,但剛才還是忍住沒有出手。也許他隻是想看,想看曲悠悠會作何反應。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曲悠悠的態度,現在,已經不想再去想了。
金絲邊男子見曲悠悠一飲而下很是高興,一把擁住了曲悠悠。
厲行風冷笑,後麵的,他就不知道了。來時的擔憂,全都換做了此時的心冷。
也許在他看來,曲悠悠已經是那些待價而沽的妓子了吧!
當之前引領厲行風進來的侍者來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除了足夠的錢外,那桌上的酒水紋絲未動。
厲行風若是多待上哪怕一刻,就能沒這些誤會。因為曲悠悠被抱在了金絲邊男懷裏的瞬間,就將手裏沒有喝完的酒潑了出來倒在對方腿上,臉色十分不好的彈跳了起來。急促的說了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當曲悠悠離開後,那金邊眼鏡男卻沒有責怪,有些遺憾的對那管事兒的擺擺手,管事兒的這才離開。
“我說過我隻是來彈琴的,不陪酒!”
曲悠悠站在之前進店的那天小巷子,麵前站著之前那個管事兒的。
管事兒的臉色也不太好,“切,別以為有王總罩著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今天是王總大度,不追究而已。要是因為你惹了麻煩,看你怎麼收場!”
曲悠悠深呼吸,“王總什麼的與我無關,我隻是來彈琴的。今天是我在這最後一天了,還差的錢,我不要了!”
管事兒的抱臂,對著曲悠悠離開的背影冷哼,“好啊!有本事你走了,缺錢了別回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