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走得匆忙,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和你道別,失禮了。”
祁禦澤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著親昵,可是,後邊的三個字一加上,效果就完全背離了他的初衷。
“你這是在道歉嗎?”
米小小氣悶羞悶到鬱悶,她沒有想到那個沉重地打擊她的事件,他竟然會如此輕描淡寫地解釋,但這樣一個“失禮了”的解釋,顯然讓她無法對他產生親近感,更無法讓她釋懷。
“道歉?”祁禦澤聽出這是反問句,這丫頭估計因為這生氣了吧,他猶豫了一下妥協道,“算是吧。”
米小小哀歎,氣得捶胸頓足,靠,什麼叫算是!
“請問您有其他指示嗎?沒有的話,我還有事要忙。”她的聲音幹幹的、顫顫的,努力地保持冷淡冷靜。
“你明天就開學了,把車次和時間發給我,我去接你!”
祁禦澤的話幹脆利落。
米小小張張嘴,驚喜之餘悵然若失——如果這樣就講和了,以後還有沒有她的活路?遂鼓了很大勇氣,才試探著拒絕:“還是不要了,你日理萬機的,我自己能——”
“就這樣說定了!”某男的聲音竟然是打算收尾的意思了。
米小小徹底抓狂到跳腳,磨磨牙氣狠狠地說:“我說不要就不要,誰給你說定了?”
說完滾到床裏邊,幾欲撓牆啊,有沒有這麼強勢惡霸的人啊啊啊!
祁禦澤顯然感受到米小小那瀕於爆發的小宇宙,他輕輕勾了一下唇角,四下瞅瞅放低了聲音:“小小,你說我是什麼職業?”
米小小被他突然的昵稱和低回的嗓音雷到失語,臉蛋霎時紅撲撲的——大腦斷電迷惑中。
顯然,他並不期待她給出答案,因為他鎮定自若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我是一名職業軍人,軍人對於自己已經占領的陣地,絕對沒有放棄那一說。”
噗——米小小徹底嘔血中,他這是在——在——在宣布對她的所有權?
……
無論怎麼不舍,米小小還是要開學了,米大順夫婦要到站台送她,她堅持不習慣送別,堅決拒絕,最後答應到了學校,及時報平安,這才把眼淚汪汪的父母親推出了火車站。
這是米小小第一次出遠門,她的心底迷惘而悲涼。
如果說以前的日子讓米小小無比眷戀的話,可能會覺得她有點自虐,可是,她現在真的很懷念和媽媽相依為命的感覺。
這麼離開,她總有一種飄零無著的感覺,就像蒲公英的種子,長大了、成熟了,身不由己地就被風兒帶走了。
她不明白自己要飛向哪裏,要尋找什麼。
媽媽有了爸爸照顧,不再那麼需要自己了,她一直幻想的那種遠走天涯的感覺此刻還沒有離開,就開始有些不舍了。
坐在車上,她想著那個讓她一想就頭疼心口疼的男人——祁禦澤,他會不會正在等著自己的短信?
米小小捏著手機不停地編寫短信,刪除,再編寫,再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