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安詳地注視著她:“是,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多了?”
米小小覺得自己就好像重症的感冒病人發熱,睡了一覺之後燒退了一樣,渾身輕鬆的愉悅感。
那一瞬間米小小就看到了一扇她從來都不相信的那扇心理治療的大門對著她敞開了,並且賜予她新生一般的感受,雖然她清楚這隻是短時間的寧靜,可是,依然讓她心存敬仰,那些心理學大師並不是她所想象的咀嚼著別人痛苦卻無能為力的騙子。
能在她十二分的警惕裏,用水晶咖啡杯就能完成對她的催眠,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太神奇了!您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我很樂意參與這個試驗計劃,可是——我即將麻煩纏身,那件事——怎麼說呢——它將讓我身敗名裂,看來我隻有全力應對那件事之後,才能順利地成為你們研究的誌願者。”
米小小口齒清晰地表態。
沒有比她更清楚自己寫過的話,有些話她爛在肚子裏都不會和任何人說的,所以,那老女人說出的激怒她的話,並不是她寫在電子郵件上的,而是,那老女人對她進行了瞬間的催眠術,看到她記憶中的一個片段,以及由片段而來的推測。
“嗬嗬,沒有什麼會比一個心理學家更清楚如何規避風險和處罰了。”
老女人笑得舉重若輕。
“你說的規避風險和處罰——是指什麼?”米小小掩飾心底的驚喜。
“那件事——如果發生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讓你避過牢獄之災,無罪釋放,當然作為條件,你要簽署誌願者協議。”
老女人說得很有把握。
“哦——這樣啊!那就等著那件事解決了之後再說誌願者這樣的事情吧,用不了多久,我保證。”米小小說得很誠懇。
“那件事的主動權並不在你的手裏,而是在我們的手裏。”老女人說得意味深長。
“你們?”米小小訝然。
“當然,既然合作,我就會拿出我的誠意來,你會知道真相,甚至幕後主使,你呢,也要先簽署了這份協議,我們才能合作愉快。”
老女人說著打開右邊的沙發扶手,拿出一遝子文字材料來。
“這是中英文的兩份版本,你隻需要簽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成為撲蟬的黃雀,笑到最後。”
說完她把那份資料推到了米小小麵前。
“是不是我不簽的話,你就會選擇隱藏真相,和他們一起進行打垮我的計劃?”米小小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果然,這個老女人盯著她的目標並不單純。
“嗬嗬,要想從心理上徹底擊垮你,哪裏需要我親自出手?你這份誌願者的申請書救了你的命;
很多病患者沒有這麼清晰的文字表達能力,和你接觸之後,發現他們也沒有你這樣強大的抵抗力,所以,相對於逼瘋你而言,讓你清醒地好好地活著,對人類的貢獻更大。”
老女人絲毫都不隱瞞她麵對的危險。
一支古老的派克亞光金筆被她從茶幾的一側推到了米小小的右手前邊。
“我簽了之後,就能告訴我真相嗎?”
米小小拿起筆,覺得重達千斤,她不想和這樣陌生又強大的無名勢力為敵的話,似乎隻有簽署文件這一個選擇了。
“我們兩個對真相的了解會有出入,因為我知道的隻是雇傭我們的源頭,我奉命給人催眠一次,這個人恰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