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見見外公,謝謝他對她的嗬護,如果還有時間的話。
祁禦澤,見嗎?
商於海,見嗎?
還是不見好了,他們那樣的男人,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知道的。
原來人臨死之前,最掛念的還是一直都被自己忽視著的血親,那些你認為給你帶來幸福和快樂的男人,在生命將要結束之前,都是可有可無的。
她無論多麼地努力地燦爛過,留在他們記憶裏的也不過是短短的一聲歎息罷了!
現在——去哪裏?
米小小鎮定地問自己。
醫院!
雖然祁禦澤昨天隻是和她說過一次那個醫院的名字和病房的位置,以及主治醫生的名字,她也不過是看了那張名片一眼,可是她依然很清楚地記得所有的準確信息。
時間很緊,她要爭分奪秒地做這些事情。
米小小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知道這樣出去,不出大門口,就會被抓住。
她站起身,看看花飄雨的屍體,看看自己的雙手,她為自己的衝動悔恨得要死——這樣的一個惡心人的女人,怎麼就能硬是毀了她呢?
她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輕易就找到了向南的那處臥室,抓了床上的床罩,她抖了抖看看足夠大,走出來,把花飄雨的身體蓋住。
臥室旁邊是個很大的衣帽間,花飄雨是個奢侈的女人,那麼大的衣櫃,很多的新衣服都連標簽都沒有拆開,就那麼掛著。
米小小挑了兩件實用的衣服,拿到了衛生間,快速地收拾好身上的狼狽痕跡,把自己弄得幹淨能見人。
臨出門的時候,她看到花飄雨的包包——如果第一現場晚一些被人發現,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多些時間?
逃犯?逃犯就逃犯吧,她有事情要做。
米小小從花飄雨的包包裏取出了房門鑰匙和車子鑰匙,開她的車子出去好了,不然,她的車子停在外邊,很容易就會讓人知道她在家。
米小小順手拿起掛在門邊的衣帽架上的一個漂亮的帽子,看看樣式,和她的衣服還算搭配,希望保安能把自己當成她就好了。
小區的保安係統並不嚴謹,這和這裏的入住率有關,米小小有些慶幸,不過,她也清楚地知道,花飄雨這樣醒目的女人,不被保安記住,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真的到大門口被攔住,再想辦法好了。
米小小用鑰匙反鎖好房門,然後觀察了周圍的動靜,把帽簷往下壓了壓,然後就打算走向花飄雨的車。
還不到晚上十點,外邊偶爾有人走動,緊挨著的幾家鄰居家的燈都亮著,米小小的心砰砰狂跳,腎上腺激素在飛快地增長,她發覺自己的腳釘在地上一樣,幾乎不能動彈。
她的第一反應是跑過去,飛快地跑過去,瘋狂地開了車逃出這裏。
但是特種兵的素養告訴她,要鎮定自若,不要跑,不要急,正常行走就夠了。
老天保佑啊,千萬不要回頭,不要到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