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讓小洛開車送你,這樣我才放心。”祁禦澤望著母親那鬢邊有些霜花的發絲,無力地抬手拿過她胳膊上邊的衣服,很體貼地給她穿上,心裏有些內疚,又覺得疲累無力。
“好了,走吧,回去別說什麼惹老爸不開心。”祁禦澤交代她。
“張姨請,說讓我送,其實是頭兒是想讓我陪你嘮嘮嗑,逗你開開心,替他謝罪哪。”王小洛的嘴巴甜,最善於察言觀色,笑著說著露出一口的白牙齒。
張雲萍臉上不由就有了笑影。
她抬頭看了眼兒子,祁禦澤對她抿抿唇,努力地勾出一抹笑意。
“好了,那我走了,你也不要住這裏了,剛裝修好,氣味太大,對身體不好。”張雲萍勸阻了他一聲,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隻好轉身讓王小洛扶著下台階。
祁禦澤目送他們出了門,這才轉回身去看被取下來的照片。
他笑著拿手指彈了一下米小小的臉:“瞧瞧,媽都擔心這裏太陰森了,人鬼殊途,都說新房子是最適合鬼魂占據的,你就在這裏住下好了,我把照片放好,作為感謝,今晚讓我夢到你行不?”
他說著端起那沉甸甸的水晶照片,穩穩地掛到了牆上原先的釘子上,退後兩步看看是不是周正,然後又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
那群保鏢看著祁禦澤在忙活,也都紛紛到各個房間轉轉,把那些被取下來的大小不一的照片,都重新掛回到原來的位置。
王小洛送張雲萍回家,張家的司機開著一輛小貨輪跟在後邊。
王小洛斜了後視鏡一眼:“你怎麼坐這樣的車?”
“哎呀,別提了,本身是拉來一批名家的油畫,想要換下那屋裏的婚紗照;
你看了都不覺得難受得慌嗎?
笑得越幸福,滋味越淒涼,我都無法想象禦澤那孩子怎麼能在那房間裏睡得著。”
張雲萍歎口氣開始摸摸眼角,她心疼自己的孩子,他就是個苦命的,太癡情死心眼了,她被他以前的失戀狀態嚇壞了,生怕他重蹈覆轍。
“給他一個過渡期,他會調整過來的。”王小洛幫祁禦澤說話。
“怎麼過渡啊,隻有有了新的,才可能忘了舊的。”張雲萍試探地說著看了眼王小洛。
王小洛搖搖頭:“別刺激他了,你見過誰女朋友走了個把月就找新女友的?何況他!往後邊稍微放放,欲速則不達。”
“他這樣悶著可不行,多讓他出去轉轉。”張雲萍叮囑王小洛。
“轉?他倒是天天傍晚出去轉。”
“去哪裏轉?和朋友喝喝酒唱唱歌嗎?”張雲萍眼裏透出些放鬆來。
王小洛真的很想開口對她說,去沂江大橋轉,估計會把她心疼死的,隻好笑著安慰:
“喝喝酒唱唱歌,這建議挺好,我抽空幫他約商總!”
“商於海啊?那孩子不錯,解語草似的,禦澤估計和他在一起會好些,趕緊抽空幫他們約個時間。”
張雲萍顯然想到了商於海那俊逸之態,覺得還是讓兒子跟著商於海處處,估計那胸懷會輕鬆很多。
“說也奇怪,頭兒出這樣的大事,很多朋友都打過來電話問候了,我都一一回複了,似乎一直沒有接到商總的電話,我聽說米小小出事的前一兩天,頭兒和商總他們倆似乎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