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很清楚,人的情緒一旦參雜期間的話,是沒有法子客觀冷靜地判斷一件事的,而帶著情緒去做的決定,帶出來的後果,是無法挽回的,米小小對你來說,重要得你都願意拿出後半輩子來陪葬,你為什麼不能冷靜個十天半月的,給自己一個情緒回潮期?
這是我說的第一層意思——你現在下的任何決定都不冷靜;
下邊是第二層意思——你拜托誰來做這件事,都不能拜托和家族有著深厚感情的長輩!
長輩的立場是什麼?
他們認為權力和家族才是做任何一件事都必須考慮的先決條件!
看看找米小小這件事後無窮無盡的副作用,估計他們即便找到了,也會想著法子拆散你們,你現在才三十歲,都坐到了這個位置,他們對你的期望顯然不會到此為止,十年二十年,他們都會努力地把你往上推,所以,你的妻子必須是一個身家清白,經得起政敵推敲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已經成了英雄死去的米小小。”
商於海的一番話說得很慢,祁禦澤卻覺得背後的冷汗涔涔地滲出,他太衝動了嗎?
他隻是在驚怒交加中,想著米小小可能身陷危險,讓有能量的長輩利用手中的權力幫他護著她平安。
此刻他聽了商於海的話,知道以米小小的智商,逃出國外,應該會找到其他隱匿脫身的機會,絕對不可能一直頂替著花飄雨的身份去自投羅網。
商於海看著他一副醒悟的模樣,就安慰地對他說:
“米小小會好好地藏起來的,她很小就在賭場裏混,世態萬象乃至對人性的了解,都比我們看得多,或許,此刻她已經好好地藏起來了;
如果你讓這麼專業的人員過去尋找她,引起M國的警覺,畢竟,對M國來說,知道花飄雨回國後,他們就不再過於擔心她對M國的危害性了,如果雙方都開始較真地尋她,她再機警躲過去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祁禦澤知道旁觀者清,商於海的一句句話都好像醍醐灌頂,讓他那焦躁憤怒的心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你說的不錯,現在去找她,不是幫她,是害她。”
一想到米小小在異國他鄉的冰天雪地裏逃命奔波,最終被他的羅網逼得顯出行跡,遭遇不測,他就覺得再也坐不住了。
商於海看著他抿唇笑道:“怎麼,坐不住了?我就知道,一涉及米小小,你就會亂了方寸。”
“亂就亂吧,誰讓我是那個罪魁禍首呢?不行,我得想辦法約見寬叔,然後取消去找她的事情。”
祁禦澤又接連倒了兩杯茶,仰頭喝下,要衝走喉嚨裏的酒味兒,然後離開。
商於海一副歎息的模樣:“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好了,你看看現在的時間,你能找誰?你能找到誰?一副急慌慌的模樣,誰也找不到不是更加難受?”
祁禦澤吐口氣無奈道:“話都成你說的了,好好好,你說我現在怎麼辦?這事情難道能胡亂誰都說的嗎?”
“好了,你也別和我急,我估摸你要拜托的人,一定是老天爺的舊部吧?”商於海一副好奇的神態,他實在太好奇祁大友的關係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