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大禮,讓我受之有愧。”
米小小摸索這那柔軟的手感很好的大衣,為宇文青柏的體貼感動,他怕她冷,他擔心她穿得太過紮眼,他隻希望她能平淡地生活著。
“好好地接受了穿著,就是最好的報答方法,不要做出退回去那樣的傷人心的做法。”
商淩看出米小小心裏的震驚,他連忙打圓場,雖然和宇文青柏隻有一麵之緣,他卻留有很好的印象,覺得那是一個寂寞的人,太過寂寞了,很需要米小小的親情。
打開最後的一個盒子,裏邊赫然是林汗青的祝賀語,說他下午會帶人趕上展覽會,給她捧場,對他這個未曾謀麵的外甥女,他很欣賞她的能力,更為她感到驕傲。
下邊是一套中式的仿古款式的紅色厚羽絨服,還有搭配的帶著彈性的很內斂的黑色羽絨褲,針腳很綿密的手工練功靴,一看就是既漂亮又利於運動的。
米小小一件件地看了,頓時生出對這個未曾謀麵的舅舅的感激,這套衣服確實很適合她。
“穿哪一套好呢?”米小小似乎在向商淩討主意。
“喜歡什麼穿什麼,既然是送給你的,本身就是送點喜慶的意思,不要把這點也弄成負擔,你這家夥就太沒有意思了。”商淩大大咧咧地說她,暗示她的心思太重。
米小小沒有說什麼,她的視線在兩件衣服之間逡巡,宇文青柏的那件她很喜歡,自由隨性,穿著一定很舒服,不紮眼。
林汗青送的這件,顯然代表著他和外公的立場,愛她如孫,護她如女。
她瞅都沒有瞅那件明顯是祁禦澤送的衣服,這不代表她可以完全忽視祁禦澤即將到來帶給她的巨大心理衝擊。
那個人太強大了,原來還想著逃避,她現在不得不重視起來,他的到來意味的東西太多,至少有一件事實她很清楚,他彈指一揮就能毀了她現在苦心經營的一切,擊碎她艱難地樹立起來的自信,讓她身敗名裂地乖乖地跟著他走。
連他送給她的衣服她都覺得裏邊充滿了諷刺,讓一個即將以西部粗獷自由風成名的攝影師穿上最高檔精致的禮服,這是一個多麼無視她的事業和形象的家夥,或者他什麼都懂,就是充滿惡意地對她宣布他的強勢,就想這樣打扮她呢?
米小小的心裏充滿無法傳達的恐懼不安和憤懣。
他似乎對她絲毫都沒有愧疚,一句抱歉祝福的話都沒有,是啊,他很忙,忙得連自己的女人被初戀情人一再逼迫即將崩潰時,還情意綿綿地和初戀情人一起談論國際經濟局勢,她承認自己沒有那番見識,更沒有花飄雨舉手投足的風情,但這不代表他就可以把她當做無知的玩偶,任意愚弄。
米小小想到那晚她經受的羞辱和打擊,想到自己一時衝動之下,不得不隻身忍受著巨大的悲傷恐懼,逃到這天涯海角,她清楚地記得當時她製作液體炸藥時候,是怎麼樣的一副悲痛欲絕或者自暴自棄的模樣,她甚至想,如果真的爆炸時,來不及逃,那麼就那麼死了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