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能看到又怎麼，活生生地感受到什麼叫可望不可即，那滋味實在太讓人——黯然銷魂了。”
祁禦澤一臉的相思成災。
商於海眼神移向室內那個朝著醫院方向的房門，他咧咧嘴笑了：“你小子就知足點吧，能看到還鬱悶什麼啊，嘿嘿，我猜猜——你一定是弄了偷窺的玩意兒。”
“嗬嗬，還是你了解我，這個地方可是很難找的。”祁禦澤起身，想到鏡頭裏米小小的模樣，他清俊的麵孔上有了一絲溫柔的笑影。
“這距離，估計器材更難找吧！”
商於海跟著他起身，順口揶揄道。
祁禦澤推開那扇房門，商於海驚呆了——隻見一架高大的堪比天文望遠鏡的金屬架子上，放著一個大炮筒子粗細的儀器，直接在窗戶玻璃上劃開一圓形孔洞，穩穩地架在那裏。
“這個能看到？”
商於海走到窗戶邊輕輕地撩起窗簾，看向遠處，隻見樓房重重，他壓根兒就不能確定米小小病房所在的那個低矮的小樓。
“你到這邊的鏡頭前試試，這個是多功能曲角設計，最新款的。”祁禦澤已經站在那鏡頭前邊，溫情脈脈地看了。
商於海看著他那一臉傻乎乎的癡癡的模樣，笑著走回來：“別惡心了，再看口水就流下了。”
祁禦澤不悅地退後兩步，很有些不舍地讓開了位置，他為什麼一不小心就要和這個嘴巴刻薄的家夥分享這個小秘密，送他走，自己一個人看不是更過癮？
祁禦澤很懊惱很懊惱！
商於海坐到他讓開的凳子上，把視線停在那望遠鏡的鏡片上，隔著十多棟大樓，在個筒狀的視角內，什麼都可以忽略，那個躺在空蕩蕩的大手術室內床上的單薄的身影，如在眼前。
“啊！”商於海被上邊無比清晰的米小小的麵孔嚇了一跳，頭不由往後移開了一下。
“怎麼了？她醒了嗎？”祁禦澤連忙問著，就把頭也湊了過去。
商於海一把把他的頭推開，自己湊過去再看：“她沒有醒。”
“那你鬼叫什麼！”祁禦澤直起身，雙手固定住頭上的帽簷和後邊，把被他推歪了一些的帽子又戴正了。
“我沒想到真的能看到她，能不能調調，想看哪裏就看哪裏？”
商於海看著那一成不變的畫麵，米小小靜靜地躺著，光頭小臉，脆弱得不成樣子。
“你——想看哪裏？”祁禦澤陰森森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商於海順著聲音看看他，嘿嘿幹笑：“比如眼睛特寫，麵部五官特寫之類的角度。”
“知足點好了，這樣已經是讓專業人員調了足足兩天才弄出來的，一不小心動一個地方，就什麼也看不到了，真是讓人有點鬱悶。”
祁禦澤提醒他不要去碰觸那東西。
“我覺得她留這樣的發型也不錯，漂亮的女孩光頭更性感，因禍得福啊，不然，憑她的審美觀，你這輩子也看不到她這樣的造型。”
商於海一邊說著，一邊欣賞著米小小的模樣，這丫頭在他麵前從來都沒有這樣安靜過，這恐怕是她迄今為止，躺得最久的一次了，那樣從不曾見過的脆弱和單薄，讓他的心裏充滿心疼和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