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林友和問她。
“一鶴妹妹剛剛和咱們招呼的時候,雨馨被她抱著笑得很甜,我能感覺到她對小孩子的喜愛是發自內心的,本身我還疑惑,年輕女孩子畫著那麼精致的妝容,一般都不會喜歡抱小孩子,看來,她是有點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
林友和看看媽媽,看看妹妹,笑道:“我倒是看著那孩子和雨馨的模樣有點象,有點咱們家的血脈。”
大舅媽滿意地看著兒媳的解釋,惋惜地歎口氣:
“可惜,年齡那麼小就生孩子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結婚,小門小戶的家教實在無法恭維。”說著若無其事地側頭,絲毫不在意林杏燃能夠聽到。
林杏燃聞言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對卑鄙的母女倆揪出來,問問她們安得什麼心思。
大舅媽落落大方地接了林杏燃的挑戰,她好整以暇地側轉了身子,露出親熱的笑臉:
“杏燃啊,一鶴什麼時候過的喜事,這都消無聲息的生了個大胖小子,還藏著掖著不舍得帶出來見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哪!”
林杏燃麵對這個卑鄙的女人,氣得渾身發抖,米小小眸含清淚緊緊地抱著她的胳膊,不讓她起身。
米小小心裏是無盡的愧悔,無地自容。
果然,無論她再逃避,最難堪的一幕還是來了!
一個女孩子不自重,未婚先孕,在她看來是一個人的事情,是勇敢,是愛情,是堅持,是母愛,甚至可以算作信仰,但是現在,她明白,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她不僅自己被人羞辱,被人圍觀,那些不停地從四麵八方看過來的、意味不明的、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芒刺在背;那些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聲,讓她坐立不安;
甚至現在,還連帶著母親也被人嗤笑,而這些,偏偏她連站起來說話解釋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
那個讓她承受這樣深重羞辱的男人,他此刻在哪裏?
米小小用力地抱著媽媽,和她一起詫異地看著大舅媽那張帶著笑容的惡毒的巫婆臉,一瞬間,她覺得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趁早看清了真相也不是什麼壞事!現在或許是坦白一切的最好時機,她愛的兒子和男子一定不喜歡她這樣怯弱的模樣,她也不能這樣軟弱地看著母親被人羞辱。
她冷靜地製止林杏燃的衝動:“媽,你別動,等著,我現在就會讓人出來給個交代的!”
林杏燃被她的話提醒,知道這樣的場合她敢失態,對米小小是沒有一點好處,於是隻能氣得渾身哆嗦著坐穩了。
米小小憤怒地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手機,撥通祁禦澤的電話。
她的心在一瞬間硬了起來,暗自下定決心——如果你今天不能來,那麼就永遠不要來了!
隻聽一陣熟悉的疑似幻覺的悠揚激昂的旋律在大廳門口響了起來,眾人凝神而視之際,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脆生生地響起:
“爸爸——爸爸,媽咪打電話來了,快接哦!”
那萌甜可愛的天籟一般的童音,瞬間吸引了所有懷著強烈好奇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