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緩緩睜開眼,可眼皮重重的,費了半天勁兒還是睜不開,我鬱悶的皺了皺眉,該死,腦袋怎麼會昏沉沉的?這個顏水兒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會讓身子這麼遭罪?難道她不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嗎?
悶了半響,再次費力的睜開眼皮,眸子首先掃了眼屋內。我現在躺著的是張紅木雕花的大床,高床軟枕,薄如絲的白色輕紗帳。床的正前方有座精致的梳妝台,左邊立著一扇織綿屏風。上麵繡著花草與一位紈扇戲蝶的仕女。
正想翻身起床,就有道激動的驚叫聲傳來——
“小姐,你終於醒了。”
我撐起半身,坐好,再抬起眼眸望去,一個看似十七、八歲長得挺清秀的少女,看她一身丫鬟打扮,按理說,她應該是顏水兒的貼身丫鬟吧。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撲了過來,跪在床沿邊,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你不知道你都昏睡四天了,都快嚇死月兒了。”看她的水珠在眼眶裏轉啊轉,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個惡主子在欺負善良的小白兔呢!
“你可別哭,小姐我還好好的,要是別人聽見了,還以你在哭喪呢!”眼見她的水珠就快掉出來,我趕緊厲道。
見我這麼一厲,她還真把水珠往眼裏吞。見她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憐樣,像足了一隻討不到魚吃的小貓,我的唇角不禁揚了揚,憋著氣才沒有讓自己笑出聲,我可不想一醒來就被人誤以我瘋了。
“月兒,小姐我真睡了這麼久嗎?”難怪覺得肚子裏空空的,四天沒吃東西,這對一向好吃我的來說是一件非常非常殘忍的事。等下一定要大吃特吃一頓。
“是啊小姐。你確實昏睡了四天,老爺和夫人都急壞了。連皇宮裏的禦醫都請來了,可禦醫也說不出小姐為何還沒醒,夫人當場就急昏過去。”
啥?禦醫都出動了?顏水兒的身份真是有夠“尊貴”的。呃,我都忘了問閻王,她是怎麼死的?算了,她是怎麼死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又不是我害她的),重要的是,現在這軀體是我的,反正她現在、應該也去投胎轉世了,這軀體留著不用是浪費。記得某某人說過,浪費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所以今個兒我補上了,就不算是浪費了,這也是“實用主義”。
“我娘現在還好嗎?我爹呢?”我這關心的語氣可不是裝的。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他們的女兒,關心自個的父母是很正常的事。
“小姐放心,夫人沒事,禦醫說夫人隻是一時傷心過度。老爺和夫人剛才還來過看小姐。”月兒低聲道。
他們沒事,我有事。……我的肚子好餓……我都聽到它在抗議我是不是在虐待它了?不過,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就是這個顏水兒到底是有沉魚落雁之容,還是閉月羞花之貌。顏水兒,水兒,水兒,一聽這個名就知道是個美人,我可以說是“人財兩得”。
“月兒你起來,小姐我要起床。”她實在擋得太正,我壓根下不了床,所以隻能開口請她移架。
“呃?”月兒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小姐。”她起身,站到一邊。